019
拍摄冰缝之後,基本上连着好几周都没有什麽特别重要的任务,陈昭偶尔会给周叙祁安亦或者别的朋友发发消息,他自己基本上每天都泡在自己的房间里修图,之前攒的图差不多都快被他给修完了。
毕竟他不是科考队的工作人员,所以平常偶尔和科考队的成员接触,在这儿呆了几周後,他才和程钰有点话聊,程钰表面上异常高冷,但实际上私底下却是一个乐队的粉丝,如果仔细观察还能看见她身上有关于那个歌手的周边饰品。为什麽能聊上的原因,大概是因为陈昭以前给那个歌手拍过照,然後两个人聊在一起过,也算是朋友。
程钰激动得不得了,陈昭倒是对此没什麽感觉,还说如果可以能把这位歌手的微信推给他,毕竟这人其实属于小衆乐队所以不怎麽出名。
陈昭基本上每天都重复着吃了睡睡了工作的生活,他自己不怎麽打游戏,还是摄影更能吸引他一点,不然他也不会在他爸极力反对之下来当摄影师了。不过有一件事情他还是有一丝期待的,回去之後能放假,不用在海上或者极地里了,还能用工资去买自己一直稀罕的那台相机。
他思考了半天还有什麽想买的,似乎也没有,镜头的话去年生日有人送了他一个不错的,其他的设备自己也有了。至于差些什麽……
陈昭猛的想起来自己的房子好像快到期了,他并不怎麽在家里住,一年到头基本都是在外漂泊,这房子的事情也渐渐淡忘了,不过他这一放放几周,总不能睡酒店或者大街上吧。
他叹了口气,翻开电脑看房,他原来的房子在市中心,房价贵但是他并不在乎,现在一想到又要买东西又要交房租他心里面就有点儿不爽,钱感觉怎麽样都不够用啊。
在市中心挂房的看了半天,他不是很满意,一是贵,二是他自己并不喜欢这些房子的装修风格,自己装修吧,又要花钱了。
刚想到这儿,陈昭就听见了手机震动的声音,他擡眼随意一看,是周叙一条显得格外突兀的消息:在干什麽。
陈昭愣了好一会儿,周叙发消息来给自己?还问自己干什麽?这是什麽意思?难道是想等自己回去约自己吃饭啊?……说到吃饭,好像陈昭回去要请周叙来着。
他敲敲打打才发送消息:在想你。:)周叙看见这条消息後皱了皱眉,本想发送,却收到了陈昭接下来的一条消息:在看房。周叙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发送消息:我回国了。
陈昭看到这儿,“嗯?”了一声,带着一丝疑惑,点开手机才发现果然如此,还有报道。
哎,行吧。
陈昭缩了缩脖子,秒回了一个“嗯。”,刚想着对话就这麽结束,却收到了周叙的消息:买房还是租房?我在越城市中心有套房,现在不怎麽住了。
“嗯……?”陈昭带着不解的声音传出,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不过周叙有房,那租下也行,也不知道是什麽样子的。他接着回复周叙:租房,有图片吗?顺便问价。
周叙先是发了几张照片,拍得就跟别的房産中介没什麽不同,房子样式倒是有些新颖,是哪种类似小田园的风格,处处都透露着温馨。陈昭翻到有窗户的一张,放大才看清上面贴着被撕了一半的喜字,他拧眉沉思:这周叙……不会把自己的婚房出了吧?
陈昭又想起他中指上的勒痕,问出了那个从一开始就想问的问题:你结婚了?
周叙那边良久才回复,估计有什麽事儿:没,订婚,有点不愉快,就散了。
陈昭懵逼,散了?好歹是要结婚的,什麽事儿能让两个人直接散了啊?陈昭没敢多问,周叙给得报价比预想中更低,他抓抓脑袋,周叙价格这麽低不会有鬼吧?
陈昭发送消息:你这价格比我想的还低。
周叙看完眉头一挑:我偶尔会回家,介意麽?陈昭犹豫了一会儿,如果是周叙的话其实他都没问题,不过就怕自己干什麽事儿被周叙撞见就尴尬了。他还是回了一句:不介意。
随着对方一句“嗯”,这场聊天最终在这里结束,陈昭安静地翻看着照片,房子看起来很大,每一处地方都能看出来主人对于这间房子的重视,三室两厅,床干干净净,墙壁是米白色,显得更加温馨,陈昭不自觉的想,如果是周叙和他的未婚妻在这里,会不会为房子增添一份色彩。
可能会是这样,但是陈昭并不想去关注那麽多,自己和周叙只不过是朋友关系,他自己又是直男,也没什麽好谈的。有时候,爱情就像泡沫一般一碰就碎,消散的时候就连一丝尘埃都没有留下。
陈昭没有拘束于爱情中,回避每一个爱他的人,他总会在心里想,那些人也不过是人生中过客,不能永远,所以做做表面功夫就可以,没必要做太绝。他拒绝了很多人,每一次踏上不一样的地方,看似自由,实际上也是在束缚自己。
每一次做梦都会梦到好几年前,孟央求他原谅自己的表情。在梦里逐渐扭曲,又变成了另一张脸:他的父亲。那张粗糙的面孔上总是流露出事不关己的神情。时而恐怖时而狰狞。
陈昭阻止不了,就像梦魇一样一直缠着他,只有呼吸到新鲜空气时他才能得到短暂的平静,就像是鸟儿在笼子里飞翔,却怎麽也飞不高。
时光带走了很多东西,也许是容颜,也许是曾经美好的幻想。陈昭和别人不同,他觉得时间过得快是一件好事,因为时间快了,就足够他忘掉过去的事情,足够他做别的事情来分心。
陈昭後面不知道想了多久才划掉手机,突然弹出来一跳新闻:女生被车撞後崩溃大哭,才知道她的母亲今天去世。
他看到後坐在桌前低头,手机里反复播放着视频,母亲吗?陈昭无奈地摇头,他对母亲的记忆少之又少,就快要从他的脑海里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