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为什麽不在京城待了啊?京城不是可好玩了吗,你不是最喜欢玩了吗?”
小妹宝挠挠头,发出了疑问:“阿姐,你和离了,我们是不是就没有姐夫了呀?”
豆姐儿最大,也最懂事:“你傻啊,本来也就没有姐夫,我们可是连他的面都没见过,他那麽大官儿,哪稀罕我们呀!也没给我们买过一串糖葫芦!”
小妹宝坏笑:“那阿姐可以重新找姐夫啊,苏扬那麽多男子,阿姐可要好好挑,要挑个大方的,我们要吃最甜最大的糖葫芦!”
姜水芙笑了笑,这些个小屁孩太精灵了,他们哪里是关心她找夫婿啊,分明是借着这个由头找她要吃的,他们都流口水了。
“好,你们想吃什麽,阿姐都给你们买!”
终于,又躺了十几天後,她可以出去见见日光了。
姜水芙带着蟠桃来到了一个极其快乐,充满了欢声笑语的地方。
蟠桃两眼放光,又纠结又兴奋:“小姐,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小妹宝他们虽然贪吃,但话说的还是有理。
她和离了!
没有夫家了!
独身一人了!
如此这般,她何不潇潇洒洒一番!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不负人间!
姜水芙看蟠桃一脸好奇期待却依旧装得一本真经的模样故意逗她:“那你别去!”
蟠桃才不应,“小姐去哪儿我去哪儿!”
姜水芙弹了弹她的脑袋瓜,随後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进去了:“老鸨,给我点你们这里最红的招牌!”
没错,这里是苏扬最大的风月场所,专门点清倌消遣的地方。
很快,一个长相清秀,桃花眼,挺翘鼻,薄红唇的男子走了进来,他骨节分明的手里还抱着琴。
蟠桃第一次看这种小倌,脸都红了,却还是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生怕漏了一个表情,哦不,一个琴音。
小倌演奏的琴声悠扬婉约,若是懂琴的人定要夸上一句天籁之音,可姜水芙不懂啊,但这不影响她点了点头。
不错,这小倌长得真不错,虽然跟沈极昭比差远了,但是她看他看了五年,早就看腻了。
这五年,她天天对着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那张脸给了他,简直是可惜了,她从没有机会欣赏过他的笑,不知道那幅皮囊换个人会发挥得多惊为天人。
姜水芙本来就是看脸的,说难听点就是有些好色,要不然她能对沈极昭一见钟情,继而浪费了五年的光阴吗?
这下子,她听着曲儿吃着糕点,享受着最舒服的待遇,她从来不知道,人生还能这样快活,怪不得男人都喜欢去逛花楼。
“小姐,这曲可还喜欢?奴家还有独家秘方,小姐要不要体验一下?”
姜水芙来了兴致,坐直了身子,两眼一眯:“什麽独家秘方?”
小倌笑得温润,嘴角勾起了一抹恰好的弧度,这笑,明媚又不失阳刚,她才知道,会笑的男人有多好看。
小倌凑上前来对她小声地说了几句,她的脸色越来越多变,很是吃惊,像是打开了新门世界的大门一般。
她慢慢回正了身子,又仰了回去,再三思索,身後的蟠桃已经按耐不住了,她索性随了她的意:“蟠桃,你去!”
蟠桃很是激动,脸上爬满离开螃蟹红,手心也紧张地掐了又掐,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呢!
她扭捏了一会儿,最终大步一迈趴了下来。
结束後,姜水芙走在大街上继续逛,继续挥金如土,享受新的美好人生,身後的蟠桃眉眼舒展极了,气色红润发光,还哼着曲儿。
她好奇地问她:“怎麽?他的技术很好吗?”
蟠桃笑得很是张扬,“可不吗,小姐,那小倌的手法可妙极了,一下子就把我多年疼痛的肩背揉开了,我现在肩不酸了,腰不疼了,简直浑身通畅!”
姜水芙若无其事地点点头,这样舒服吗?她的眼珠子转了又转,那下次,她也去试试?
苏扬风月场所里的小倌或着女子都是卖艺不卖身,她根本不会担心他们会有甚出格的举动,大家各取所需,你看戏听曲儿,他们挣钱,如此而已。
她也是憋了太久了,跟一个冰山生活了三年,虽然冰山後来化了不少,但依旧不解风情,活儿还烂,这下和离了,当然天高海阔任鸟飞鱼游,她要好好犒劳自己。
看男人,准确的说,是纯纯地欣赏男人,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她还是更喜欢魁梧有力的,身材好的,有块块砖头的,下次,下次吧。
这边的姜水芙开心得不亦乐乎,京中的沈极昭脸色黑得比煤炭还狠,嘴角的血腥咽不下去。
锦青帮他包扎伤口,端了药给他,劝他喝:
“殿下,你休息一下吧,身体已经受不了了,您身上还有伤,本来早就该好的,可拖了一个月还在流血,再不吃药,身子可就垮了!”
这两个月,沈极昭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没日没夜地扑在了政务之上,还要忙着出京抓人,这个过程中,免不了受伤。
他拒绝治疗,药总是喝一口就砸了,身体越来越差,心情再也维持不了从前的淡漠,动不动就发火。
本来他早就该完婚,可东宫现在除了他,空旷得可怕,连烛火燃烧的声音他都听得见,他又一次砸了药:“滚!给孤滚,孤不需要你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