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想起来了。
她说他得自己来,是不是得一直亲?
这样想着,身子已经坐起来。
唇上温软。
华琅终于在朦胧意识中醒来半分神,原来已经恬不知耻地追着詹云湄去吻去亲了。
不懂该如何深入这个吻,只知盲目地用双唇覆合,舌尖探出去,舔舐詹云湄的唇。
好像做对了。
因为华琅感受到詹云湄的回应了,她张开了唇,允许他的侵入,时不时地,回馈他一下。
脸颊发涨,额头作热,不舍,眷恋,但华琅不得不松开唇,喘息。
“可以咬,用力一点也没关系,”詹云湄微仰着头,浅淡的笑挂在嘴边。
她托着华琅,没再压迫他。
她还喜欢他。
他终于确认了。
不喜欢他,为什麽要教他怎麽亲吻?
唇畔隐约上翘,眉眼柔化了,面上的阴郁也随之抹开。
华琅很快捕捉到心里的雀跃,和唇角的僵硬,他发觉自己可能憋不住笑了。
相比他的挣扎,詹云湄想笑就笑了。
“乖,照我说的做,”她将他往前托,他东倒西歪,只能扶住她的肩膀。
华琅咽了咽喉咙,慢慢地,学她对他所做的。
唇齿相依,勾缠出湿黏情愫,分明已经和詹云湄亲吻很多次了,却还是无法控制身子作颤。
当她的手搭在背脊,更无法自控,似乎化成一滩水,融进她的怀。
他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
在醉意中,在旖旎里,感知不到疼痛,沉浸在她轻轻的哄声里,也无法记起究竟是何时枕入柔软的锦被里。
詹云湄注视着,注视华琅从不知疼痛,到虚眯了眼,再到眸光含水,最终迷离扑朔。
“华琅,咬得太疼了,”詹云湄一边亲哄,一边毫无斥责地,在华琅耳边说。
“对丶对不起,”华琅说得认真,音调却打转,字眼里,有呜咽。
“没关系,”她说,“只要华琅不讨厌我,就没关系。”
华琅疑惑着,他什麽时候说讨厌她了?
他怎麽不记得?
但是呢,詹云湄没有任何歉意,她不是诚心道歉,她只是在和他说话。
她清楚自己什麽性儿,不想克制,可是真的弄疼他了,又得哄上好半天,索性直接分散他的注意力好了。
詹云湄的计划很通,华琅不停颤抖哭泣,但没反应过来这是疼。
。
日子往年底奔走,一到年底,军务就堆上来。
在京营赶了一天一夜的军务後,日落时分,詹云湄叫了长随,驱车回府。
将军的门楣上堆着雪,有一大块,在詹云湄踏过门槛时,精准砸中她脑袋。
“将军快进来,”姚淑娘只手拎衣摆,撑伞小步上前,詹云湄太高,得踮脚,才能把伞举过她头顶,“真是怪了,中晌才让人清扫过的,怎麽这麽快又积雪。”
詹云湄不在意这点意外,接过伞柄,和姚淑娘入内,察觉怪异,好似是谁的目光,沿着感觉看去。
花厅里的人,快速转身,她没能看见他的脸。
踏入花厅,詹云湄摆手,姚淑娘便带着一行下人退开,退到不能看见她,也不能听见说话的距离。
花厅的花草在不久前被剪死一大片,詹云湄让姚淑娘又去买了一些,移栽过来。
寒菊山茶,堆在一起,她特意让人买气味浓郁的寒菊回来,这一整片都散着辛香。
华琅坐在檐下长椅,睫毛低压,遮挡神情。
可他唇角上翘,双颊微鼓,是很明显的笑。
笑容持续短短一会儿,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