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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金香(第1页)

郁金香

废弃轮滑场的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时,俞晨正把红色拳套往背包里塞。

月光斜切进来,先落在一只洗得发白的帆布鞋上,再往上,是校裤裤脚——临夏一中的藏蓝,被夜风吹得微微鼓动,像一面投降的小旗。

盛硕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只透明外卖袋,里面装着两杯还在冒冷气的芝士草莓,杯壁凝满水珠,在月光下像两盏小小的雾灯。

他比初中时又长高了三公分,194的肩线几乎要擦到门楣,额前碎发被汗水黏成几缕,垂在睫毛上方,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门卫说看见你往後山走。”他声音低而稳,像深夜电台的背景音乐,“我猜你大概还没吃宵夜。”

俞晨没动,右手还攥着萧桅刚缠好的绷带尾端,黑色绷带在指缝里露出半截,像一条不肯藏好的尾巴。

盛硕目光掠过她,再掠过地上那只黑色帆布袋,最後停在背包侧袋——那里露出一截艳红发尾,像火里逃生的旗语。

他什麽也没问,只是弯腰,把外卖袋放在水泥台阶上,杯底与台阶相碰,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像裁判敲铃。

“无糖,少冰。”他补了一句,声音轻得像在念一道没有标准答案的填空题。

俞晨这才擡脚,跨过那道月光与阴影的分界线,走到他面前。

近到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丶洗衣粉混合阳光的味道——初三那年她住院,他偷偷把校服外套塞进她病房,袖管里就裹着同样的气息。

“盛硕。”她开口,嗓子被夜风吹得发干,“全校第二也熬夜?”

他笑,眼尾弯出细小的褶,像把分数条折成纸飞机时留下的痕迹。

“我请假了。”他擡手,指尖在她鸭舌帽檐上轻轻碰了一下,像从前在体校医务室,他用棉签给她擦碘伏,总是先在她眉骨上方虚虚点一下,确认她不会躲,才落下去,“明天月考表彰,我懒得去领那本破笔记本。”

俞晨“嗤”地笑出声,虎牙抵住下唇,“怕我站在台下,把你奖状撕了?”

“不是。”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右手绷带,声音低了一度,“怕你在台下,不看我。”

远处萧桅的摩托忽然发出一声极轻的“滴——”遥控锁车音,像夜色里有人咳嗽。

盛硕被这声音拉回视线,第一次正眼看向轮滑场中央——萧桅倚着车座,双臂环胸,黑色皮夹克领口被月光削出一道冷白线,像刀背。

两个身高差十公分的人,隔着十米,目光撞在一起,谁也没先眨眼。

俞晨夹在中间,忽然觉得空气变得稠密,像被倒进一桶未干的乳胶漆。

她弯腰,从台阶上拿起一杯草莓,插上吸管,猛吸一口,冰渣顺着舌尖滑进喉咙,凉得她眼眶一缩。

再擡头,她对盛硕说:“陪我走回去?”

又对萧桅扬了扬下巴:“绷带洗好了还你。”

两句话,像把夜色切成两块,一块给过去,一块给未来。

回宿舍的路要穿过整个操场。

凌晨一点,草叶沾满露水,踩上去发出“嚓嚓”的碎裂声,像踩碎一地的玻璃糖。

盛硕把外套脱下来,搭在她肩上,袖口盖过绷带,像给那条黑色尾巴盖了条毯子。

两人并肩,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前端黏在一起,末端却越分越开——194与172,差距像一道无法填平的落差。

“我看见安译的卷子了。”盛硕忽然开口,声音混在草香里,像一阵延迟的风,“148分,最後一题他用了洛必达,超纲。”

俞晨咬着吸管,珍珠在齿间碎开,甜得发腻,“嗯,我5分。”

“我教你。”他停步,转身,低头看她,路灯在他睫毛上碎出一圈毛茸茸的金,“从集合开始,十天,足够你把sele笔试那30%拿到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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