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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桅(第1页)

萧桅

饭後,萧桅把俞晨赶到沙发,顺手把那条过长的袖管从她手里抽出来,声音低却带着笑:“别偷拽我衣服,去坐着,我冲个澡。”

厨房灯灭,只剩客厅那盏壁灯,暖黄,像把夜色泡在淡啤酒里。俞晨窝进深灰沙发,整个人被软绒裹住,电视里在放无声广告,画面闪烁,她却盯着对面——

白色沙袋静静悬着,底部离地毯十公分,像一条被暂停的钟摆。空气里混着牛骨汤的馀味,和刚才萧桅擦肩而过时带出的热汽。她擡手,把过长的袖管卷到指根,又放下,再卷,像找不到节奏的计时器。

楼上水声响起。

“哗——”

热水砸在瓷砖上的第一声,比任何钟点都更具真实感。俞晨擡头,目光顺着声音往天花板走——灯带在楼梯扶手下方亮着,冷白,像一条被拉直的绷带,把两层空间强行缝合。水声持续,隐约夹杂低低的咳嗽,是萧桅把脸埋进手掌里冲水时发出的闷响。

她忽然想起拳馆那盏金卤灯,也是这麽亮,亮到把人影钉在垫面。可这里没有汗碱,没有欢呼,只有一个人的日常,被热水冲得发软。

水声停,风扇自动开啓,“嗡嗡”低旋。俞晨把膝盖收到胸口,耳朵却竖着——

楼上脚步声,从浴室到衣帽间,停顿,抽屉被拉开,滚轮发出“咔哒”轻响;再停顿,木地板受压的“吱呀”一路延伸到楼梯口。

萧桅下楼。

她穿着黑色无袖背心,领口比训练服低,锁骨下那块被热水蒸红的皮肤还沾着水珠;下摆宽松,随着步伐在腹肌上晃,像夜色里一条游动的暗河。头发半湿,发梢滴下来的水落在肩颈,再滑进胸口,留下一条闪着光的细线。

运动短裤,灰色,侧边白条纹,裤脚到大腿中段,露出膝盖上那道浅色旧疤——全国决赛被对手膝撞留下的,像一条被岁月磨钝的刀痕。她一只手拿毛巾擦头发,另一只手拎着……

俞晨的视线落在那只手上——

萧桅拎着自己的绷带,黑色,刚才洗澡时拆下的,卷成松散的一圈,像一条刚褪下的蛇皮。她走到沙发前,把绷带往茶几一扔,擡脚踩住沙发边缘,整个人窝进俞晨旁边,深灰软绒立刻陷出更大的弧度。

“四十度水温。”她侧头,声音被毛巾盖得发闷,“比你多两度,省得你手肿。”

俞晨“嗯”了一声,鼻尖闻到刚沐浴後的薄荷味,混着一点雪松,比刚才更浓。她手指在袖管里蜷紧,却不敢擡头,只盯着萧桅小腿上那颗正在下滑的水珠——

水珠掠过旧疤,再掠过小腿肌腹,最後落在地毯,无声无息,像一颗提前坠落的星。

萧桅把毛巾搭在颈侧,人往下滑,直到肩膀与俞晨相抵。两人之间隔着两层布料,却共享同一片体温。电视里广告结束,屏幕闪成蓝屏,把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对面墙上——一个抱膝,一个仰靠,影子却奇妙地重叠成十字,像裁判给出“休息”的手势。

“俞晨。”萧桅开口,声音低,却带着潮气,“擡头。”

俞晨没动。萧桅便伸手,用食指勾住她下巴,轻轻往上擡——

暖黄壁灯下,少年眼尾还泛着洗澡前未褪的红,鼻尖被热气蒸得发亮,唇角因为咬得太用力,留下细小的齿痕。萧桅的拇指按上去,在那道痕上摩挲,声音哑得发软:

“还怕?”

俞晨摇头,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萧桅便笑,掌心从她下巴滑到後颈,把人往自己肩窝一按——

“那就靠一会儿。”

电视里蓝屏跳成雪花噪点,“沙沙”声像拳台角落的白噪音。俞晨的额头抵着萧桅肩颈,皮肤相贴的地方,温度互传,一个滚烫,一个微凉。她悄悄伸手,抓住萧桅垂在毛巾上的指尖,只敢捏住一厘米,却像抓住一条通往未知赛场的入场券。

萧桅没动,任她捏。半晌,她侧头,用唇碰了碰俞晨的发旋,声音低得只剩气音:

“十分钟,然後上楼睡觉。”

“……好。”

窗外,雨後第一颗星星亮起,像有人提前打开回合铃,却迟迟不敲钟。

萧桅把毛巾往椅背一搭,顺手关了壁灯,只留下楼梯脚下那盏感应灯,冷白的光切成一道细线,像把客厅与黑夜缝合。

“上楼。”她声音低,却带着刚洗完澡的潮热,尾音擦过耳廓,像不经意扫过的纱布。

俞晨跟在後面,拖鞋太大,木质楼梯发出“咚咚”的空响,像心跳外放。二楼走廊短,尽头一扇深灰色门半掩,灯带从门缝里漏出来,落在地板上,像一条被拉长的荧光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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