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周六19:50,Tsar顶层「白雪之夜」。
水晶吊灯亮得晃眼,冷气混着雪茄与香槟,像被冷冻的盛宴。
俞晨站在七号blackjack台,黑长发刚到腰,发尾藏进发网,像被墨汁封死的火。
短裙工作服,领口蓝宝石在灯下闪,像被雪压住的星。
她擡手发牌,0。16秒张,指节无声,心率却高得发疼——
第十八次,终于要正面接敌。
安译坐在吧台侧後方,黑衬衫,灰色西装外套,领口别着极小一枚安氏集团徽章。
他手里晃着一杯无酒精气泡水,目光穿过水晶灯,落在七号台发牌女身上——
黑发,冷白皮,唇线锋利,像被刀背削过的牌。
他指节在杯壁无声收紧,心跳却比四年前的百米冲刺还乱——
“程烟”档案里,发色一栏写着「naturalblack」,
可他知道,那是被染墨的艳红,是被他吻过却推开的火。
他不敢靠近,只敢在暗处看,像看一场被提前写好的解析,却找不到落笔处。
20:30,维奇准时落座。
俄裔,45岁,灰白短发,百达翡丽在腕间闪,像被血磨亮的刀。
他把筹码堆成堡垒,擡眼,目光落在俞晨脸上,声音低而哑:
“又见面,第十八局,别再让我赢光。”
俞晨面无表情,声音冷得拖尾:“先生,发牌是我的工作。”
她发牌,洗牌,再发牌——
故意让维奇赢下小池,再故意输掉大池,
筹码被推成小山,像提前堆好的坟。
21:45,维奇把最後一枚百万面额筹码弹给她,声音带笑:
“程烟,你输了。”
俞晨接住,指尖摩挲筹码边缘,声音低得只剩气音:
“我输,我认。”
她擡眼,目光穿过水晶灯,与暗处的安译短暂相接——
像给未写完的解析,画上一个延迟的坐标:
——推得开,却忘不掉。
——逃得掉,却躲不过。
22:00,维奇离场,俞晨被“请”进後台。
灰风衣,对讲机,红点一闪——
不是跑龙套,是正牌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