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灵
“阿疏,我一个人可以的。”姜锦无奈地开了门却发现门外站着的是宋知旻,
“你怎麽在这里?”姜锦探出头张望了下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让宋知旻进了厅,
里面烛火昏暗显得孤零零的棺椁更加阴森肃穆,宋知旻跪在蒲团上给伞风上了柱香,
“我听闻子鸢失踪了,就赶紧朝着贝州赶现在有什麽消息吗?”宋知旻起身看着姜锦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暂时还没有。”姜锦重新跪在了蒲团上仅剩的烛光落在她的周围却照不亮宋知旻的身影,
“我会让手下的人盯着点,要是有关于子鸢的消息立刻通知你和殿下。”宋知旻看了眼姜锦的背影默默站在她的身後,
“好。”厅里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子鸢,不会有事的,她自小就古灵精怪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地步的。”宋知旻的手掌落在姜锦肩上只是一瞬就离开了,快到就好像是错觉一般,他擡手拿起几张纸钱放入火盆之中,
“伞风现在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够顺遂,你这边透支身子为她守灵该如何让她安息啊?”宋知旻看着姜锦跪在蒲团上紧闭双眼,仿佛是一尊玉雕一般什麽话都听不进去,
“只有找到幕後之人,把他的头颅提到伞风坟前才算是宽慰和安息,你难道不想要窦家人的性命吗?”姜锦感受到宋知旻呼吸一滞随後便只有火苗吞噬纸张发出的声音,
“你又何必拿这话来激我?”宋知旻看着放在一旁的蜡烛又看着有些昏暗的厅堂最终还是替姜锦换上了新的蜡烛,
“只是实话实话罢了,就像我无时无刻都想要那些人血债血偿。”姜锦依旧闭着眼睛宋知旻跪在姜锦身侧,细细看着她的眉眼她好像又疲惫了些,没了初见时那般神采飞扬,
“你有些不像你了。”宋知旻学着姜锦闭着眼睛感受着烛火跳动,
“人不可能一成不变的,宋郎君不也是这般吗?”姜锦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身侧的宋知旻,他身上的气度未消但还是多了几分圆滑,
“不怨吗?”姜锦看着棺椁又好像看到了卫疏躺在里头的样子,只得强迫自己回了神,
“怨什麽?”宋知旻背脊笔直如松般跪在灵前,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沉稳的痕迹,
“宋家覆灭不恨吗?”姜锦重新闭上了眼睛,宋知旻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面色如常的姜锦,
“怨,只是怨自己放弃了你而已。”宋知旻站起了身走到了窗前看着姜锦的身影在烛光的笼罩下温柔又坚定,
“谈不上放弃,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姜锦早就释怀只是宋知旻还放不下心中的过往而已,
“当时若是阿婉或者其他人陪着你身边,你都会把她当成救赎而已,就像溺水之人下意识会紧紧抓住浮木而已。”宋知旻扯出一抹苦笑看着姜锦毫不在意地样子心中冷了几分,
“其实我看过你骑马的样子,恣意潇洒和我当时截然不同,阿锦我该走了你保重。”宋知旻的手放在门栓上没忍住回头看了眼姜锦,
她依旧闭着眼睛对于自己刚才的话没有任何波动,宋知旻敛下了眸光离开了正厅,姜锦睁开了眼睛继续给伞风烧着纸火苗吞噬着黄纸有时还会将炙热的温度传到姜锦指尖,
“保重。”姜锦的话被火苗发出的声音掩盖,她回头看去只有空荡荡的正厅,
晨曦时分姜锦踉跄起身,膝盖早已麻木刚打开门卫疏担忧的神色就出现姜锦的视线里,
“我来接你。”卫疏不由分说抱起了姜锦,感受到他强烈的心跳声姜锦没再拒绝,两人无言地回到了屋子,
卫疏拿起棉布轻轻擦着姜锦早已乌青到膝盖,小心给她上着药膏,“早知道你这麽糟蹋自己的身子,我就应该把你打晕扛回来。”
卫疏府下身子吹着膝盖上的伤,妄图可以减轻姜锦几分痛意,
“没事的,只是看着严重上了药,休息几天就可以恢复如初了。”姜锦笑着拉过来卫疏,“子鸢那里有查到什麽消息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照现在这样趋势下去不应该一分线索都没有,所以我觉得幕後之人一定是有备而来要麽就是非常熟悉我们的动作,对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卫疏看着姜锦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连忙安抚她,
“放心,这也说明子鸢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不过幕後之人所图之大我们要有万全的把握。”卫疏抱住了姜锦,“我总觉得这一步他们是冲着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