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疾
“夫人!”阿北小心翼翼地扶着姜锦下了马,看了看四周道:“後日三皇子大婚,府里的贺礼已经送过去了只是……”
姜锦看着阿北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怎麽这个样子,难不成送的不够?”
“不是,是三皇子刚刚拿了拜贴堂而皇之地请将军明日过府一叙。”姜锦看着跟在身後的卫疏说道:“回掉吧,就说将军舟车劳顿不宜出门。”
“夫人?”阿北第一次看到姜锦如此强势的样子,反而卫疏没有一丝反驳的意思,
“三皇子知道我不会去,只是找个事情给太子和我添堵而已,你先下去吧我和阿锦有话要说。”阿北看到姜锦点了点头这才离开了卧房,
“你这婢女倒是忠心。”卫疏看着两人眼神的交流不免有些吃味道,
“在其位谋其事,婢女自然是要忠心若是有了二心那可是不好的。”姜锦推了推卫疏坐在了软榻上,
“说吧有什麽要事值得支开我的婢女对我说?”姜锦脱去了鞋子枕着软枕看着卫疏,
“那个郑郎君到底是谁?”姜锦慢慢起身看着卫疏,
“为何要问这个问题,他的身份不会对大晏造成威胁。”眼见姜锦多了几分防备卫疏只得软下了话,
“我只是觉得他气度不俗而已,他那手好字可不像是普通人家能够学会的。”姜锦在心中盘算着宋知旻是宋家的人这件事能不能让卫疏知道,万一有什麽纰漏牵扯到娄暄那就不好了,
“或许是有天赋吧。”姜锦本想绕过这个话题但卫疏依旧求追不舍地问着:“那他为何一直戴着面具,是怕我把他认出来吗?”
“他面容丑陋有些自卑,所以经常戴着面具。”姜锦编着瞎话哄着卫疏,
“你不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是不是在你心中觉得我不足以让你相信?”卫疏有些失望地看着姜锦,
“卫疏那我问你,太子和三皇子府有你几个探子,各个官员的府邸探子的名字叫什麽?”看着卫疏质疑的样子姜锦把旁边是软枕丢向了他,
“你不说也是不相信我。”姜锦拿着卫疏的话堵着他的嘴,
“我当然可以说啦,但是就是不知道听了的人能不能活着。”卫疏笑着接下了软枕故意吓唬着姜锦,
“那我也可以说,就是不知道听了的卫将军能不能活着。”姜锦翻了个身背对着卫疏,“我饿了,麻烦将军去传个膳。”
看着同以前判若两人的姜锦,卫疏无奈的离开了屋子,谁让这些都是自己宠出来的呢,
听见卫疏离开的声音,姜锦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看着门口开始沉思,卫疏不是拈酸吃醋的人不会因为她和宋知旻的往事就刨根问底,
“阿北。”姜锦朝着外头轻声唤了声,阿北捧着铜盆走了进来,
“夫人可是要净面?”阿北把铜盆放在了架子上姜锦摇摇头,“你……算了”姜锦还是压下了心中的疑虑,“你去给衣坊传个信,邀殿下明日相见。”
“好的夫人。”阿北看着姜锦疲惫的样子拿起衣架上的披风披到了她身上,“夫人喜欢软榻不如就先在这里休息会儿。”
“我暂时还没有睡意,你先把衣坊的账册搬过来我来查账。”姜锦起身穿上了鞋子坐到了桌前,阿北拗不过姜锦只得给她点上一只蜡烛,
“夫人,府里的账册您可要插手?”阿北帮着姜锦磨墨看着姜锦聚精会神地看着账册没忍住问道,
“府里自由专人掌管不过在其位谋其政,我晚上同卫疏说一下他若是愿意我便一起查了。”姜锦手里拨着算盘手里不停地记录着,
“宋州的衣坊这几月一直不太行,虽然没到亏损的地步但也十分反常,你让人去看看是店铺的原因还是人的原因,贝州稍次但因为曲刺史的原因可以原谅,桑州不谈汴州不错,樾州一如往常……”姜锦把重点几个衣坊一一揉碎了分析,最後给每个衣坊都寄了封信,
“夫人,京师最近传着流言说府里四娘子和二皇子来往甚密。”阿北看着姜锦停下了动作赶忙站到了一边,“虽然只是流言,但奴婢觉得应该回府瞧一瞧,府里若是卷进了夺嫡之争那也会连累娘子。”
姜锦看了阿北一眼叹气道:“这事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会在京师盛传,这样一来父亲恐怕要动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