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的小衣服大都是奶呼呼的颜色,上面印着小小的胡萝卜丶憨态可掬的小恐龙等等,让姜时愿忍不住赞叹,“好可爱,好漂亮啊。”
霍阑道:“小孩子的衣服,不怕多。”
他从箱子里又拿出一件棕色的像小熊一样毛茸茸的小衣服,“当初在网上看到了这件,觉得很可爱就买下来了。”
姜时愿已经想到了团团穿着小熊衣服在地上爬行的场景,顿时心里柔软得不得了。
霍阑看着她柔和下来的侧脸,眼神也温软得不像话。
他又拆开另一个箱子,拿出安抚奶嘴丶软胶玩具丶感统训练球等等,还有几盒不同品牌的尿不湿。
“准备的那麽齐全吗?”姜时愿看着霍阑,没想到他竟然为了团团那麽上心。
“当然了,我会好好爱他的。”霍阑说完便又拿起了工具开始组装床板,不一会儿却又少了什麽材料,四处找了起来。
姜时愿问道:“是缺什麽东西吗?”
霍阑边找边道:“少几颗螺丝钉,不知道放哪儿去了。”
姜时愿也帮忙找着,最後在婴儿床底下找到了材料包,赶忙递给了霍阑,“我帮你打下手吧,总不能什麽都不做。”
姜时愿看了看房间的四周,“我把这些装饰品给装到墙上吧。”
“别!”霍阑拦住了她的动作,“乖时愿,你身子不方便,看着我弄就行了。”
“好吧好吧。”
姜时愿只好乖乖地坐在一旁的地毯上,看着霍阑全神贯注的装饰房间,只是时不时地帮忙递一些工具。
许久之後,房间内的布置已经初具雏形。
霍阑稍微歇了歇,目光落在姜时愿微隆的小腹上,那里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
他将姜时愿抱到自己的腿上,温柔的手掌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小腹,感受着藏在她肚子里的生命。
“团团最近还闹腾吗?”他温柔地问着,忽然感到掌心下隔着肚皮鼓起的力量,稍微吓了一跳,却又笑了起来,“怎麽这麽调皮?”
姜时愿无奈道:“嗯。。。。。。他最近比较活跃。”
“不疼吧?这次这麽强烈?”霍阑有些担忧道,平时还没见过这麽大幅度的胎动。
姜时愿摇了摇头,仔细感受了下腹部,“没有太大的感觉。”
霍阑这才稍微放宽了心,“那就好。”
他调整了下姜时愿在她怀里的姿势,让她坐的更稳当一些。
“时愿,你真的忍心吗?”霍阑还是忍不住想要挽留她,眼眸的温软被一层酸涩代替,“会不会,会不会等再过几个月,你就不舍得走了?”
姜时愿垂下眸子,近乎绝情地说道:“我不会後悔离开的,能不能别用孩子试图绑架我。”
霍阑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紧紧地将姜时愿护搂在怀里,轻柔地吻着她的额头,“为什麽那麽狠心呢?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忍了一天没有看你的讯息,我真的好难受。”
一想起被监视的这些年,姜时愿的心愈发坚硬,“那就继续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你会忘了我的。”
“忘了你?”霍阑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眼睛的悲伤快要溢出来,“你让我忘记你?姜时愿,为什麽要对我这麽狠心?”
姜时愿皱着眉头,心里忽然有些害怕,“是你先答应我的,这麽快就想要反悔吗?”
怕又勾起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再逼得姜时愿做一些危险的举动,霍阑赶忙换了话题,“走吧,我们回卧室,该给团团讲故事了。”
*
宛城今年的冬天比往常都要冷,天气预报里传来十年一遇大雪的讯息。
宛城夏天多雨水,冬天却极少下雪,大雪的消息让霍园里的人都很亢奋,急不可耐的想要观赏园林雪景。
铃铛小筑里的木绣球树被冬风吹了一夜,原本还有些枯黄叶片的树变得光秃秃只剩下了枝干,没有了一丝生气。
园艺师们怕这些木本绣球树熬不过冬天,特意一大早起来给它们裹上了一圈棉被用来保暖。
姜时愿的肚子也越来越沉重了,有时候还需要戴上托腹带缓解压力。
但她并没有感觉到劳累,前不久考研成绩已经下来,她比往常京市大学考古学分数线还要高几十分,如果复试顺利进行的话,等到九月她就可以顺利入学。
团团也即将在五月的明媚春天里出生,一切都朝着她令她欢喜的方向发展着。
姜时愿怕霍阑不好回家,提前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回家,却一直等到雪下了很厚也没见他回家。
当她正想再给霍阑打个电话过去的时候,玄关处的声音终于响起,她赶忙从沙发上起身过去迎接。
霍阑黑色的大衣上沾染了零星的雪花,不过刚刚进了门就瞬间融化。
霍阑的身上带着从外面裹挟而来的寒气,看到姜时愿穿着毛茸茸的孕妇睡衣走过来,立马伸手让她停了下来。
“我身上凉,你先别靠近我。”
姜时愿没有靠近,回到客厅倒了一杯温水给霍阑送来,让他暖一暖手。
“不是坐车回来的吗,怎麽身上这麽大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