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慈朝地铁站方向走了两步,陡然听到身後有人叫她。
“汤慈!”她顿着没回头,那声音更大了一些:“汤慈——你真听不到还是装的?!”
她转过头,看着气急败坏的金铭:“你有事吗?”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金铭冷哼一声,朝她踱了两步:“你过去那麽折辱毓哥,今天还敢跑到他面前来?!”
“我只是来给蒋征送礼物,”汤慈凝起眉头:“我不知道盛毓也在。”
金铭狐疑地打量她:“你说的是真的?不会借着工作的由头故意接近他吧?”
汤慈喉咙哽了哽,她之前确实这麽做过,但那是因为她不知道云栖的总裁就是盛毓。
若是她一早知道,她绝不会去那场饭局。
“我之前是想过拿下云栖的项目,”汤慈空咽着喉咙,低声道:“但自从我知道云栖是他的公司後,就没再想过了。”
“你放心,我以後绝对不会出现在他面前,”汤慈看着金铭,却像是自我警告:“绝对不会。”
金铭绷紧的脸颊松动,像是挥拳砸在了空气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汤慈压抑着稍快的呼吸:“我能走了吗?”
金铭动了动嘴,撂下句警告:“你最好说到做到。”
汤慈将托特包拎在肩上,还没转身,就听走到大门口的金铭慌张地问:“毓哥,你什麽时候来的?”
抓着包带的手指倏地收紧,汤慈擡眸,看到盛毓正站在庄园门前,指尖夹着只烟,慢条斯理抽着。
干燥的烟草味把花香覆盖,空气里像是着了火,汤慈转过身,加快脚步离开了庄园。
胸腔却真如被烧着般闷闷的疼。
名升的大项目丢了,为保证组下人员的绩效,汤慈只得疯狂揽小项目,没日没夜地做。
好在齐祖得了便宜,没再给她使绊子,工作还算顺利。
又是一个熬夜加班後的清晨,汤慈顶着淡淡的黑眼圈到茶水间泡茶喝。
小景状态比她更差,僵直着四肢丧尸一样爬来茶水间,从冰箱摸到一袋美食就往嘴里灌。
两人各自续好能量,站在茶水间吃起早饭,等着一会儿继续上工。
饭团吃到一半,齐祖打着电话进来,眉开眼笑地冲着听筒不断恭维:“这次真是多亏馀经理了,没想到你真能请动云栖这尊大佛……”
汤慈不动声色地掀了一下眼睫,继续低头吃饭团。
小景盯着齐祖走远,才义愤填膺地凑到她耳边八卦:“听说他托人和云栖的盛总见面,晚上约了吃饭,付总也去,这消息怎麽就让他得到了呢。”
“这麽大个项目,消息迟早会传开,”汤慈轻声道:“在他之前估计已经有很多家公司接触过云栖了。”
“太可惜了,你明明是第一个接触的人。”小景丧着眉眼说:“真是便宜齐祖那个王八蛋了。”
汤慈摇了摇头,很轻的说:“齐祖未必能拿下,他的设计风格偏老式,他人又心高气傲,设计上的事他向来一意孤行,不太听客户的意见。”
“但他足够权威啊,”小景小声说:“他的客户一般都是全权交给他负责。”
汤慈抿了口茶:“但那位盛总可不是没主见的人。”
小景张了张嘴巴,调笑道:“你好像很了解那个盛总诶。”
汤慈佯装无聊地瞥了她一眼,握着马克杯的指尖却蜷了一下。
第二天,齐祖来公司时一改昨日的得意,肥硕的颊肉快掉到地板,一进门就踢翻了一个垃圾桶,不仅没扶,进办公室时还摔上了门。
设计部人心惶惶,人人盯着电脑赶进度,大气也不敢出。
只有员工群里活跃着消息。
“他有病吧?一大早跑公司发癫!”
“估计是和云栖的项目没谈成,他上次发这麽大火还是晋升失败。”
“那能怨的了谁?!他自己的问题每次都把火气发我们身上!”
……
“谁叫人家是大股东的表哥呢…”
“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何总对他不满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