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越说越密,八卦很快便终止。
汤慈没参与讨论,专注渲染设计图,总裁办突然给她发了条消息,让她去趟何总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半阖着,汤慈敲完门,等里面传来何骁说“进来”的声音才推门进去。
何骁坐在办公桌後看文件,手朝对面的椅子一擡:“小汤,先坐。”
汤慈坐下耐心等,何骁签完文件才看向她:“小汤,你和云栖的盛总认识?”
“之前见过。”
何骁哦了一声,开门见山道:“你应该听说了,齐祖的设计方案盛总没采纳。”
汤慈不好装傻,就点了点头。
何骁继续说:“昨天我顺便把你以前的稿子也带上了,顺便给盛总看了看,他说可以聊聊。”
他话一顿,交叉着双手意味深长道:“但他要你亲自去找他。”
汤慈怔了两秒,才想到盛毓那天应该是听到了她和金铭的对话,因此才要报复她。
可他这麽做的原因,汤慈想不明白。
她大脑正混沌,何骁催促:“你下午做个草稿,晚上去盛总那里跑一趟吧。”
想到盛毓的警告,汤慈本能地拒绝:“我能力有限,云栖这麽大的项目我怕搞砸。”
何骁笑了笑:“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名升的项目可比你之前接的咖啡馆项目大多了,你当时可是抢着接下的。”
汤慈咽了咽喉咙,坚持道:“您要不问问其他组的组长。”
“汤慈,你可要想好,”何骁的脸色沉下来,语气似有若无带着些压迫:“名升那个项目可以说是齐祖的错,也可以说是你的错。”
“连个项目都看不住,小心连组长的位置也看不住。”
汤慈经过名升这件事就意识到,何骁提拔她并不是出于惜才,而是把她当作制衡齐祖的棋子。
她也清楚,棋子不听话,早晚也会变成被踢出局的那个。
她思忖了两秒,轻声说:“我知道了。”
下班後,汤慈出了办公大楼,拿出何骁给的名片,给项文拨去了电话。
项文想必早就接到盛毓通知,电话一接通就说:“汤小姐,盛总让您晚上来滨州府。”
汤慈一下攥紧了手机:“为什麽要去酒店谈?”
“您别担心,”项文耐心道:“我们公司还没在国内设立分公司,盛总目前就在滨州府办公。”
汤慈讷声问:“那我几点到呢?”
项文停了两秒才说:“盛总晚上有应酬,您到了去前台拿房卡上楼等就行。”
“好的。”汤慈不再多说。
挂断电话後,她没急着去滨州府,而是先回了趟出租屋,将银行卡和存折都摆在了桌上,打开网上银行,开始记账。
盛毓离开前留下的卡里有三百六十二万。
她做手术花掉了三十九万。
大学时零星花掉了一万。
汤慈想了想,又将盛毓曾经买给她的昂贵礼物折算成了两万。
这些年,除了日常开销,汤慈把钱都存了起来,现在算一算,只差五万就能还清欠盛毓的钱。
即便是现在这个公司待不下去,总还有其他公司能去。
她将银行卡放进包里,坐地铁去了滨州府。
酒吧内喧嚣鼎沸,金铭作为老板,照常请一帮亲密朋友来包间喝酒打牌。
盛毓不动声色坐在牌桌,时不时扫一眼手机屏幕。
没有酒店来电。
周围人吵得厉害,他借口出去抽烟。
一根烟抽完,回到包厢就听到喝得晕头转向的金铭抱着酒瓶,大声嗟乎他高中被女人骗的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