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57章“做吧。”
汤慈睁大眼睛,脚步下意识後退,盛毓就惩罚似的咬开了她的唇瓣,柔软的舌尖顺势探了进来。
密匝的水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响亮,心跳快到鼓动着她的耳膜。
即便过了这麽多年,汤慈还是没有学会在接吻的时候呼吸,闭着气,没一会儿脸颊就涨得通红。
盛毓的嘴唇移开一些,鼻梁和她相抵,指尖揉着她的耳廓说:“呼吸。”
汤慈细细抽着气,赧声问他:“你为什麽突然亲我。”
盛毓朝大堂外睇了一眼,直起身按下电梯:“不能亲?”
汤慈早忘了脚步声的事,亦步亦趋跟着他进了电梯轿厢,她不好意思承认,只好含混地说了一句:“我没这麽说。”
轿厢内的气氛因刚刚片刻旖旎而热烈,仿佛吐息都带着微弱电流,让汤慈的指尖微微发麻。
宋恪的话言犹在耳,汤慈鼓起勇气重拾笔杆,朝盛毓贴近了一点,想试试另一种解法。
“今天晚上一起吃饭的除了江蝉,还有…宋恪。”汤慈小心翼翼侧目望他:“刚才其实是他送我回来的。”
盛毓双颊收紧,偏头看他,漆黑瞳孔浓墨一样沉。
汤慈被他看得打怯,话也有些磕绊:“我,我和宋恪——”
“我没兴趣。”
盛毓打断她,表情冷然地转过头,电梯正好到站,他径直走了出去。
汤慈鼻尖一酸,眼前浮起白雾,看着盛毓开门的背影,擡脚慢慢跟了过去。
室内气温偏凉,中央空调的出风口持续吹着冷风,打在裸露的皮肤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盛毓进门到厨房倒了杯冰水,端着回了房间,全程将她晾在一边。
汤慈听到他关上卧室的门,愣愣站着不知道该做什麽,只好有样学样,从冰箱内拿出水壶,倒了杯水,站在厨房喝。
冰凉液体入喉,坠入胃袋,在内外凉意的双重侵蚀下,她才发现自己错的荒谬。
过期的难题早已封存至密封袋,没了换解法的必要。
一中的谢师活动来了很多人,除了往届的学生,还有各类媒体,偌大校园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
宋恪到了之後就发挥班干部的馀热,将班里同学都组织在了一起,带他们领物料,做游戏。
老许穿梭在各届带过的学生中间,忙得脚不沾地,到了演讲环节往讲台上一站仍然神采奕奕。
她在台上讲话的模样和从前没什麽分别,汤慈在下面坐着恍然间以为回到了中学时代,这种感觉在老许拿出一个密封的箱子时达到顶峰。
“这个是你们高三时写下的对未来的期许,”老许说着揭开了箱子上的封条:“到场的同学可以过来找到自己的纸条,看看愿望都成真了没。”
班里同学大多都忘记了还有这事,纷纷新奇地上前,去找写着自己名字的纸条。
汤慈对此事也只剩下模糊的印象,一时间没想起自己当时写的是什麽内容,等箱子前的人少了之後,也过去翻找起来。
箱子里的纸条剩得不多,她很快地便找到自己的那张,打开後上面赫然写着——希望高考後的一个月都是晴天。
她捏着纸条怔了几秒,恍然想起,她这句话还潜藏着另一个意思,那就是希望那时的盛毓飞往澳洲的时候,天空是晴朗的。
同学们互相传阅着手中的纸条,不时地复述出来引发大家一阵哄笑。
“希望刘酩能答应我的表白,如果不行的话,孙舟答应也可以。”
“希望我上的大学食堂饭菜很好吃。”
“希望我上了大学能莫名其妙学会高数。”
……
曾经幼稚的期许经过岁月的洗礼,实现还是没有实现,早就变得不再重要,变成了一笑而过的谈资。
老许见大家都拿到了自己的纸条,作势要将箱子重新封起来,宋恪却突然和老许说了句什麽,又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纸条,递给了汤慈。
汤慈看着纸条上的名字,抿了抿唇,轻声问:“可以吗?”
宋恪耸了耸肩:“反正他也不会来拿。”
汤慈吞了吞喉咙,将那张写着盛毓名字的纸条展开,看清上面的字之後,心口陡然收紧。
掌心大小的纸张上,只写了两个字。
——汤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