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前一天,下午放学後一班教室内仍有不少同学在埋头苦学。
抽烟的男生一道下楼,盛毓也在其中,但手里比其他人多了两个保温杯,走到实验楼时他脚步没停。
周弋阳眉尾一挑:“你不来一根?”
“你们去。”
一男生嬉笑着递上一根烟,“之前不都是抽完烟去接水吗?汤学霸连烟都不让你抽了?”
男生们闻声嘻嘻哈哈笑开,有胆子大的直接调侃一句“妻管严”。
盛毓懒懒掀眸,擡脚作势踹人:“哪只眼睛看我像被人管的?”
男生灵活地躲开,促狭笑着不再大放厥词。
汤慈整理完各科重点,又抽出数学笔记,在公式下面写上详细的解析步骤。
刚落笔,身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微凉的杯壁贴了一下她的脸颊。
汤慈伸手接过杯子,擡头对盛毓说谢谢,把笔记本推到他桌面:“我再给你讲一遍公式吧?”
盛毓拉开椅子坐下,侧目睇她一眼:“已经讲三遍了,真当我是傻瓜?”
汤慈抿抿唇:“温故而知新嘛。”
盛毓靠着椅背,指骨在她桌面上敲了一下,嗓音淡淡:“放心,一定让你拿到奖学金。”
汤慈吞了吞喉咙,小脸还是绷着:“你不要只局限于提升两百名,以你的潜力再努努力,考到年级前五十不是问题,到时候就能考一个很好的大学了。”
盛毓被她教育一通,非但不生气反而提起了嘴角:“汤老师周到,连我上大学的事都考虑到了。”
汤慈揪着眉头:“现在该考虑了啊。”
“你说得这麽着急——”盛毓一手托着脑袋,一手揉开她的眉心:“好像我们以後见不到了一样。”
汤慈脸上的血色褪去,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嗫嚅着没出声。
走廊传来纷沓的脚步,期间还伴随着篮球咚咚落地的动静。
周弋阳站在门外喊:“盛毓,下楼打会儿球吗,都等你呢。”
盛毓拨着笔记本页脚,偏头问汤慈:“能去麽。”
汤慈目光朝墨色窗外瞧去,北风呼呼地刮动窗玻璃。
她担忧道:“还是别去了吧,这个天气运动很容易感冒的。”
盛毓坐在位置上没动,朝周弋阳擡了擡下颌:“听到她说的了?”
周弋阳皮笑肉不笑:“人家说的是真没错,你就是个妻——”
“周弋阳。”盛毓平声打断他。
周弋阳举手投降,捞起篮球转身下楼了。
汤慈听得莫名其妙,下意识接了一句:“什麽qi,qi什麽啊。”
“真想知道?”盛毓懒声问。
汤慈求知欲高涨,眨着眼点头。
盛毓神秘地朝她招了招手。
汤慈只好附耳靠近。
盛毓刻意压低声音,热气拂上她耳畔:“他们笑我是妻管严,你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