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席静将这家店转手,一家人搬去了首都生活,还和当时正在上大学的汤慈聚过几次。
所以这次来台球厅,汤慈没抱着遇见熟人的心态,只是想来看一看,但令她没想到的是,一推开大门她就碰见了正在训人的苗苗。
汤慈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得知苗苗现在正是这家店的老板。
苗苗训完了员工,一扭头看见站在门边的汤慈,愣怔一瞬,立刻惊呼着抱住了她:“小慈,你什麽时候回的南岭?!”
汤慈笑着回抱住她:“回来没多久。”
苗苗攥着她的手臂,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胖点了,看来生活过得不错。”
汤慈抿着唇点头:“你也很厉害,都做老板了。”
“别提了,这个体户的小老板谁当谁知道,”苗苗用力捋了捋头发:“我可算是知道静姐以前为什麽老爱发火了。”
看着苗苗这副烦躁的表情,汤慈仿佛回到了以前打工的时候,熟练地安慰起了她。
“苗姐,这位是?”柜台後忽地晃出一个人影,和苗苗说话,看的却是汤慈。
“我朋友小慈,”苗苗扯着男人的袖子将他拉过来,和汤慈介绍:“这我合夥人,方临。”
方临微微躬身,盯着汤慈的眼睛伸出了手:“你好,认识一下。”
汤慈才擡起手准备回握,肩膀蓦然被人按住,盛毓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过来,半抱着她回握了一下方临,并主动自我介绍:“她男朋友。”
方临讪讪收回胳膊,又聊了两句就被员工叫走。
苗苗揶揄地瞧着两人亲密的动作:“你俩这是什麽时候的事啊?”
汤慈笑了下:“也是不久前…”
眼见苗苗又想调侃,汤慈岔开话题:“这里有热水吗?”
“一楼的饮水机坏了,”苗苗到柜台给她拿了两个纸杯:“你去二楼接吧。”
等汤慈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苗苗抱着手臂看向盛毓:“我当年就猜到你俩必定会在一起。”
盛毓不置可否地挑起眉稍:“所以大半夜把她扔大街上。”
苗苗撇嘴:“那麽记仇干嘛啊,我那不是为了帮她追你嘛。”
盛毓眸光微动:“追我?”
“不是吧,”苗苗一顿,夸张地睁大了眼:“你不知道她那会儿喜欢你麽?”
“她亲口告诉你的?”盛毓说着舌尖顶了一下腮。
“那当然啊,”苗苗清清喉咙,眉飞色舞地描述:“那会儿你一来台球厅,她就跟丢了魂儿一样,谁看不出来她的心思啊,我一逼问她就招了。”
“她当时还说想救你,我一开始没明白什麽意思,後来她求我带她去北山看比赛我才反应过来——”
“汤慈是因为听我说北山比赛总有人受伤,所以才非要跑去跟你打赌,要把你从那个危险的世界里救出来。”
汤慈端着耐心兑好的温水下楼,杯子递到盛毓手中,他却只喝了两口就放下,幽沉的眸子一直看着她。
“你怎麽啦?”汤慈捏捏他的手心。
盛毓朝她俯身,轻佻的语气拖得又低又缓:“刚听说有人从高中就暗恋我。”
汤慈耳朵都红透了,含糊地应付过去,生硬的转换话题,邀请苗苗一道去吃饭。
苗苗要和方临去进货,吃饭的事只好先搁置。
汤慈带盛毓去吃了自己以前经常吃米粉,吃完饭两人准备去看新上的电影。
步行去商场时,汤慈被市游泳馆内的场景吸引住了目光。
馆内正在举行学校之间的比赛,响亮的哨声不时地从场内传出来。
“好看麽。”盛毓看着馆内穿着泳衣的男生,低眸问她。
汤慈没注意到他语气中的酸意,喃喃道:“你以前也参加过这些比赛。”
“你知道?”盛毓意味深长地问。
汤慈挠了下耳朵,讷讷说:“学校女生都知道啊…我听她们说的。”
盛毓慢条斯理地哦了声。
汤慈捏了下他的指尖:“你现在是不是没那麽怕水了?”
盛毓点头,大学时他经过长期的心理诊疗,现在对水基本免疫。
汤慈又朝馆内瞟了一眼。
盛毓看着她蠢蠢欲动的模样,径直拉着她的手朝游泳馆大门走去:“看看去。”
汤慈加快脚步跟上:“好。”
学校间的比赛是开放式的,大门处来来往往的都是初高中生,他们跟着人潮进入大门,走向通往场馆的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