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你醒了吗?”
她敲完,放下手,乖巧地站好。
里头没有声音,藕宝跟过来,小声说:“你起得太早啦,她还在睡呢。”
“是哦,我有早课,花花没有。”鳞舞没有失望,反而更高兴了,“那我今天努力点,早点完成功课,早点回来!”
她跟着藕宝去收拾东西,洗漱好,再走到北溯寝殿外,张开口:“阿娘,我去上早课啦。”她没有发出声音,做出嘴型。
然後带着她的布包,一步三回头地和藕宝走上水栈。等俩人出了禁阵,这才齐齐想起来,还没有跟成镜道别。
“算了,爹爹应该也没起。”
往常她起来,老爹也起了,今天收拾了好久老爹都没出来,应该也是在睡。
“爹爹和阿娘多睡会吧。”
鳞舞拉着藕宝,走进水栈:“我们去上早课!”
成镜确实没起,他其实是未休息,昨晚在北溯身上发现了几处怪异之处,不想惊醒她,探查地慢了些,没查出根源在何处,只得帮她蕴养身子,灵力耗尽大半,罕见地再次感觉到当年被她折磨的疲倦。
且他还不能立刻休息,得等到她醒来,再次探查她的身体。
这一次是以师尊的身份,正大光明地看。
日上三竿时,终于感知到她气息波动,她醒了。
成镜等了会,待感知到她出了寝殿,才起身走向殿门,打开门,一步跨出去,却又很快收回来。
视线扫到身上薄衫,意识到衣衫忘记穿了。
他回去拿衣衫,刚要穿,眸光一闪,将其融了,换了一件。
北溯被成镜传音,叫去主殿。
一走进去,正对上莲台上盘坐的男人,他的装扮与昨日并无不同,只不过衣衫换了件蓝色的。
“你的弟子服。”
成镜擡手,递过来一件紫色衣衫,北溯伸手去接,没瞧见衣衫下他托着的手,顺手捋了一把。结果他一下把手抽走了,衣衫落到她手心。
那只她碰过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成镜垂下双臂,衣袖遮住双手。
身体好像在躁动,他蹙着眉,低声呵斥:“在重莲殿行事,须得遵守重莲殿的规矩。”
北溯不解,不明白他怎麽突然反应这麽大,自己又没做什麽。
“道宗将重莲殿的规矩告诉我,我便知道要怎麽做了。”
重莲殿没有规矩,说规矩也只是唬她,以此来掩盖自己的异样。
成镜紧紧按住那只手,转移话题:“若是不满意弟子服,可告诉藕宝,它可以缝制其他款式。”
北溯没应这句话,只瞧着面前看着冰冷严肃的道君,缓缓问:“道君种的莲花还有安神的功效麽,我昨晚竟是一个梦都未做,安眠到天亮。”
昨晚确实是她醒来後睡得最好的一次,好到令人怀疑,寝殿里是不是被下了迷药。
成镜面不改色道:“莲池内莲花确实有安神之效,也可疗伤。”
盯着他的眼没有移开视线,问完之後他也未曾有奇怪的表现,难道是她想多了?
“那就谢谢道君了。”她接过衣衫,材质和款式都很考究,看得出来道宗对亲传弟子很重视。
她看了眼成镜,这人没再看她,垂着眼不知在看什麽。
“舞宝去上早课了吗?”
北溯只看到他点了头。
“那我就去做道君昨日吩咐的任务了。”她说完,拿着弟子服就走,没有再待。走出主殿,再出了禁阵,成镜都没再说一句话。
在她的气息被禁阵隔绝後,成镜立刻回了寝殿,大门关上,他靠在门上,克制的呼吸释放,浑身邪气肆意弥漫,全都往外涌。
只是一次短短的肌肤接触,体内的邪气就想冲破他这具暂时的载体,回到她那。若是再碰到,他压制不住,邪气就会冲出去,全都往她身体里钻。
他还没查清她身体有无旁的伤势,这麽多的力量一下涌进去,她能受得住吗?
成镜後背抵着门,莲台凝出,吸纳着灵力压制邪气。昨晚为帮她调养身子,耗费大半灵力,这才没能压制得住邪气。
他缓了好一会,挺直了身子,看自己的双手。
只要她并无其他要紧的伤,这股力量,他会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