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扑火,要那一瞬的温暖照耀我。
谢危启听到一串笑声。
是长姐的笑吗?
他悄悄站起来,披着一身火一样的红,静静守在窗边往外看。
美丽的宫装女子在谢裳溟的背上,把谢裳溟当马一样,要他快点跑,慢吞吞是乌龟。
他那好二哥快两步慢两步,跑几步荡几步,月色下有此闲情逸致,逗得背上的人笑得歪倒。
谢危启攥紧了窗棂。
长姐、长姐,你怎能爱我一时,又欢喜他一刻。
他脑海里冒出妓子这个词,谢危启触目惊心,很快把这个词掉转位置,安在了谢裳溟头上。
这世上有一人必得消失,死无葬身之地,谢危启才能有活下去的空隙。
到了院里,林梧逸拍拍谢裳溟的肩,让他放他下来。
谢裳溟不动,林梧逸慢慢抚上他的颈项,掐死了谢裳溟,成全他做鬼。
谢裳溟道:“连理枝,一个人,阿姊。”
难怪要背他,真害怕只活一个啊。
林梧逸靠近他耳畔,呢喃:“胆小鬼。”
这条毒蛇,林梧逸没心情加入进去做双头蛇。
谢裳溟嗤道:“真有那一日,阿姊,我给你一个痛快。尸体完完整整地入坟,下辈子投胎还能做个健全人。”
他突然想到……笑起来:“不对,是做个健全的太监。”
林梧逸扯住谢裳溟的头发,扯得谢裳溟吃疼:“现在就让你做个秃子。”
谢裳溟道:“打是亲骂是爱,看来阿姊是爱我入骨了。”
“对呀。”林梧逸也不反驳,“谁叫你没脸没皮。”
谢裳溟又笑,这次笑得开怀,这般正常的打情骂俏,真是正常到诡异了。
林梧逸捂住了他的嘴。
“乌鸦自认为叫声天下独绝,在你跟前,却要败下阵来,自愧不如。”
谢裳溟被迫住嘴,真那么难听?
他没细听过自己的笑声,他只听着刀下人的惨叫,惨叫声太大了,把他一切情态都淹没。
唯一不叫的那一个,咬碎了唇瓣,血流得满地。如今在他的背上,说他笑得难听。
阿娘,我好像喜欢上一个我杀过的人。
那人成了鬼,趴在他身上,讨命来了。
赶走谢裳溟,林梧逸进到殿里,瞥见窗下蜷缩着一个人。
“你来做什么。”林梧逸道。
三皇子抬起头:“我来做什么,我问我自己,可我找不到答案。长姐,你能告诉我吗。”
林梧逸慢步走到床榻,躺了上去,随口道:“来找打。”
过了片刻,林梧逸身边多了一个人。
谢危启呢喃:“不是的。”
他回答得很乖巧。
林梧逸侧头看他,谢危启有用,在谢危启落魄的时候送几块炭火,对林梧逸而言不难。
可林梧逸没有那么做,他抚上谢危启颈项,慢慢用了力。
谢危启微微笑了:“你跟他郎情妾意,跟我生死仇敌。长姐,你弄错了。”
“嫉妒啊。”林梧逸松了力,指尖抚过他眉眼,“危启,你不能保护好姐姐,你说,你是不是姐姐的仇人。”
谢危启伸手把林梧逸搂怀里:“不是,不是,我会照顾长姐。”
“明天长姐回归宴,要来好多人。太多人看见长姐,他们看你的头发,望你的眼,心里肮脏得咬上了你的唇,还装着一副臣服的样。嫉妒?”谢危启垂眸,“是,我嫉妒。”
谢危启的手探入林梧逸双腿,一场空,饶是林梧逸,脸也有点红了。受不了这怪人。
谢危启难过道:“本来我能让长姐快乐,忘掉不该记住的人。都怪二哥,毁了我能带给长姐的快活。”
林梧逸捂住脸,什么跟什么啊。
谢危启吻上林梧逸的手,献计道:“还有其他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