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块。"老温婆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陷入皮肤,"它会找到你。"
外面的尖叫声突然拔高,透过窗户,我看到那个疯老头被按在泥地里。
他的左腿以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森白的骨刺穿出皮肤。
石块突然从四面八方飞来。
第一块击中老人的肩胛骨,出熟瓜破裂般的闷响。
第二块砸碎了他三根手指,骨片像爆米花般四溅。
我僵在原地,看着这群暴民从阴影中涌出——他们举着生锈的铁管、嵌着玻璃碎片的木棒,甚至是用铁丝缠绕的动物头骨。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孩童。
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女孩蹲在老人身边,用树枝拨弄他暴露的腿骨,突然咯咯笑着将树枝插进骨髓腔。
老人的惨叫让我的膀胱紧,那声音像是从地狱最底层挤出来的,带着绝望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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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快把他打死了!"我转身要冲出去。
老温婆的笑声像生锈的铰链:"新来的?这里的规矩是——"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胸口一道蜈蚣状的疤痕,"活该。"
最终我付了钱,当我攥着吊坠逃离时,疯老头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
有个女人假装要送他去医院,却在抱起时故意松手,让他的断腿再次砸在地上。
笑声如潮水般从三层贫民窟里涌出,连雨声都盖不住。
吊坠在回家路上就开始烫。
那天我做了整夜的噩梦,梦见老温婆用那截穿出的腿骨熬汤。
第二天清晨,我站在浴室镜子前,现吊坠的莲花中心多了一道原先没有的血丝。
厄运始于第三天的上班路上。
一块广告牌毫无预兆地砸下,离我的脚尖只有十厘米。
暗房里的显影液突然沸腾,腐蚀了我获奖的底片。
然后是公寓水管爆裂,泡坏了大部分的家具。
最可怕的是每个噩梦里,那个断腿老人都会颤巍巍地爬到我的床边,用露骨的手指在地板上写着什么。
"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女友莎莎抚摸着我颈间的红印——吊坠接触处开始溃烂,渗出淡黄色的组织液。
我机械地咀嚼着晚餐,却尝不出味道。
自从重新找回并戴上吊坠后,我的味蕾只能尝到贫民窟那种腐臭。
镜中的自己眼窝深陷,颧骨凸出,越来越像那些游荡在中层区域的活尸。
"明天要去拍雪景。"我避开了女友担忧的目光。
莎莎皱起眉头,"太危险了。"
"我会小心的。"我吻了吻她的额头,却没告诉她昨晚的梦境变了——不再是老人,而是雪崩,以及被雪掩埋的自己。
雪山的第一缕阳光像冰冷的刀锋。
刚开始还很顺利,壮丽的景色让我暂时忘记了最近的厄运。
第三天清晨,我和向导阿宇前往一个偏远的拍摄点。
阿宇抬头望着这片阴沉的天空,眉头微皱,忧心忡忡地说道:“天气看起来不太好,我们也许该回去了。”
我正要点头表示同意,突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远处山脊上的一道闪光。
我本能地举起相机,迅调整长焦镜头,将目光聚焦在那道闪光的来源处。
透过镜头,我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雪地中,正朝着我招手。
那人影的腿是扭曲的。
“那里有人!”我惊呼道。
阿宇急忙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哪里?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震撼了整个山谷。
我惊恐地看到,山顶的积雪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开始松动、滑落。
积雪像白色的巨浪一般,铺天盖地地向我们扑来。
“雪崩!快跑!”阿宇的惊叫声在我耳边响起,他紧紧地拽住我的胳膊,但已经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