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死亡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咆哮着、席卷着,以惊人的度向我们逼近。
最后一刻,我眼睁睁地看着阿宇被那股强大的力量卷走,消失在白色的雪浪之中。
而我自己,则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击中,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重重地撞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
撞击的瞬间,我胸前的吊坠突然变得滚烫,仿佛要烙进我的皮肤。
然后,世界陷入黑暗。
醒来时,救援队的探照灯刺得我流泪。
那块岩石形成了一个保护性的气穴,救了我一命。
阿宇和其他两名队员的尸体在几百米外被找到。
每具都覆盖着冰晶面具,嘴角却诡异地向上弯曲,仿佛死前看到了极乐景象。
"奇迹,"救援队长摇头,"这种规模的雪崩,没人应该活下来。"
回到医院,护士帮我取下被血浸透的衣服时,注意到了那条吊坠。
"这个要摘下来吗?"她问。
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
"不!"我几乎是喊出来的,把护士吓了一跳,"就就让它留着。"我攥紧吊坠。
"它会找到你。"老温婆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反复响起。
窗外,惨白的月光将医院走廊照得如同贫民窟的小路。
我拔掉针头,跌跌撞撞地奔向夜色。
我终于明白,我必须回到那个三层地狱。
再访贫民窟时,腐烂的气息更加浓烈。
这次没有刀疤壮汉收钱,铁丝网上挂着新鲜的动物尸体。
最外环的人用空洞的眼神追随着我,嘴角却诡异地扬起。
第二环的墙壁上多了些血手印,一直延伸到最内环。
木板房全部用铁链锁住,但我能感觉到每扇门后都有东西在同步呼吸。
三角空地上,疯老头的残骸还在原地,只是已经腐烂得露出白骨。
蓝门房屋前,那个侏儒正在啃食什么小型动物的生肉,见到我时,他咧嘴一笑,露出牙龈上渗血的孔洞。
门自己开了,老温婆坐在同样的位置,仿佛七天来从未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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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她咧开嘴,露出三颗金牙,"它喜欢你了。"
我一把扯下项链扔在地上:"这不是我母亲的吊坠!"
老温婆突然暴起,度快得不似老人。
她掐住我的脖子按在墙上,腐臭的呼吸喷在脸上:"当然不是!"
她的眼球凸出,"你看见那些血丝了吗?每条都是一个绝望的灵魂!"
屋外突然安静得出奇。
我透过老温婆稀疏的白,看到窗外站满了贫民窟的居民。
他们安静地围成圆圈,最前排的人手里拿着棍棒和绳索。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老温婆松开手,声音突然变得甜美,"永远留下来或者带着它继续你的厄运之旅。"
吊坠在地上出幽绿的光,莲花中心的血丝已经布满整个玉面。
最外环传来铁门关闭的巨响。
我弯腰捡起吊坠的瞬间,听到老温婆喉咙里出与疯老头一模一样的声线。
吊坠在我掌心剧烈跳动,像一颗畸形的心脏。
那些血丝在翡翠内部蠕动,仿佛有生命般向我的指尖爬去。
老温婆的笑容不断扩大,嘴角撕裂至耳根,露出黑色牙龈。
"它选中你了。"老温婆的声音突然变成多重混响,夹杂着疯老头的惨叫和孩童的笑声,"现在看看我们真正的家。"
墙壁上的旧报纸簌簌脱落,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手印。
每个手印中心都嵌着一枚翡翠碎片,闪烁着和我手中吊坠同样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