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扒拉开披风,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方南巳:“谢谢。”
方南巳没应他的谢,只另道:
“出门不带衣裳不带饮水不带干粮,你当真是没出过远门,十三日的路程,拢共就带了颗脑袋。”
“我……”应天棋有苦难言。
他是真忘了。
他只想着南巳物流能带着他这大件直达江南。
却忘了物流是需要时间的,这段路也是需要他自己跟着队伍走的,出发时光顾着带神奇纸片神奇毛笔和桀桀桀胡须等关键道具,对日常必须用品那是忘得一干二净。
以至于他身上这套换洗衣物都是捡了苏言的来穿,也幸亏苏言和他身形差不多,否则换了方南巳或者队伍里其他人高马大的汉子,应天棋穿个裤子都得拖地。
那就是真丢人了。
千错万错,还真都是自己的错。
应天棋拒绝继续这个话题,只把手里烤好的鱼递给了方南巳。
方南巳看看鱼,又看看他,微一挑眉:
“作甚?”
“给你吃。”应天棋把烤鱼朝他晃晃:
“我不饿,没胃口,不想吃。”
方南巳瞧着他,片刻轻嗤一声,擡手从他手里接过烤鱼,意味不明道了句:
“陛下脸上写着四个字。”
“什麽?”应天棋一时没反应过来。
便听方南巳公布了答案:
“虞城烧鸡。”
“……”
好吧应天棋承认确实有这一部分原因。
他把下巴垫在膝盖上,伸手烤烤火。
实在没话题了,脑门上好像有四只烧鸡在打转,应天棋忍不住问:
“你吃过吗,好吃吗?”
“一般。”方南巳顿了顿,又答:
“你会喜欢。”
“为什麽?”应天棋有些意外。
方南巳什麽时候还研究起自己的口味了?
可方南巳没有解释,只反问一句:
“你还有不喜欢的禽肉?”
“。”应天棋有点无语地抿抿唇角。
然後发现这话他确实无法反驳。
“不是?”
可他还是不服:
“你怎麽知道我喜欢禽肉?”
转转脑子,应天棋想到一个恐怖的可能性:
“难道你在御膳房也有人?你,你研究过我的食谱?!”
方南巳没再答话,只垂眸咬了一口手中有点焦的烤鱼。
哪里需要看什麽食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