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败坏我的名声……”应天棋不满道。
但二人一点即燃,一来二去怼得火热,无人在乎夹缝中的他。
刚才应天棋还在心里夸应弈温柔,现在一遇上方南巳,那点温和就彻底跑没了影。
没有故友重逢的欣慰,只有对战胜彼此的渴望:
“我与他在同一具身体里,虽说方才才说上第一句话,但共存如此之久,怎麽也要比你亲昵些。方将军的醋味再浓,也没有办法,毕竟你不得不承认,至少此时此刻,他和我才是这世上关系最密切的。”
“是啊。”方南巳冷笑:
“那你和先皇後亲昵吗?比之他又要如何?方才你对着他的语气和态度,待先皇後时有过吗?自己爱得死去活来,却连对她好一点都不能够,臣实在为陛下痛心。”
“?”等等?
应天棋惊恐地瞪大了眼。
有这麽扎人心窝子的???过分了吧方南巳???
“不比将军你。”
应弈声音明显冷了许多,听起来像是想直接砍了方南巳的脑袋:
“我与亡妻再如何,她也是我明媒正娶回家的妻子。比不得你,心爱之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都是前日才刚刚知晓,甚至到现在还不知他是何模样。等哪天他离开了,你找都没处找,想听句喜欢还要用低劣的激将伎俩,也不知费尽心思得到的那几句话里有几分真心,还是逼迫使然?朕真真觉得可叹可怜,你说是也不是?”
你???
你也过分了!!!
这俩人的刀子一个比一个捅得狠,应天棋真怕他俩隔空打起来。
主要是怕波及到自己。
……不是,他们真是盟友关系吗?怎麽看起来不太像呢。这攻击强度,说是生死仇敌他都信啊。
不忍见事态继续疯跑下去,所以,作为中间人,应天棋干脆利索地在方南巳说出攻击性更强的话之前扒了他的耳机。
“好了好了,打电话时不许吵架,都冷静一点,交流时间到此结束,闭麦了闭麦了!”
应天棋把耳机放进舱里揣起来,还没等说什麽,就见方南巳起身朝门口去了。
“哎,你去哪儿?”
应天棋忙追过去,谁想还没等拉到方南巳的衣角,就先被他反手扣住脖颈捞到了身前。
方南巳用臂弯箍着他,把他按到怀里,逼迫他只能擡头看自己。
他凝视着应天棋黑亮的丶和应弈完全不同的眼睛,而後微微眯起眸子,半晌才问:
“……喜欢我吗?”
应天棋就知道应弈刚那话打到了方南巳七寸上,这小心眼子肯定会介意。
左右都已经度过最害臊的第一次了,再说一次也不是难事,于是他点点头,硬着头皮再次剖白:
“当然喜欢……不喜欢你喜欢谁?”
“如果我没主动问过你呢?”方南巳目光很深,像是想透过他的眼睛看清他的灵魂:
“如果今日你来时,没看见女子弹琴,没有动气,你可还会同我说喜欢?”
原来应弈说的激将伎俩是这事?
好样的,自己怎麽没反应过来?
应天棋偏了一下重点,然後立刻正色,巧妙地避开了这问句的核心:
“你得知道,我正是因为喜欢你,见你在这孤男寡女听小曲儿才会生气。所以,不管说不说,我都喜欢你。那既然我喜欢你,说不说出口又有什麽区别?对吧?”
连着三句喜欢成功令方南巳掉进了应天棋的糊弄圈套。
这是方南巳等了很久,也盼了很久的。曾经觉得一辈子都无可能,现在却真真切切听在了耳里。
于是他神色微动,作势就要低下头,想将那份涌上心脏的感受化为实质,想让应天棋也感受到。
可应天棋眼疾手快挡住了他:
“算了……不合适。小皇帝在呢。”
这是第三次了。
方南巳确实没再继续,但眸子幽暗不少。
盯着应天棋看了片刻,他再次低头,好像很轻地叹了口气,才隔着衣袖,用唇贴了一下他的手腕,嗓音略微哑了:
“……让他去死,你留下。
“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