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那几个人名时,特意放慢了语速,还加了重音。
“?”
好好好。
应天棋快要无奈笑了:
“你又吃醋是吧,方小时?”
方南巳忍俊不禁。
这名字他听一次就要笑一次。
之後他没再接话,而是靠着池边,默默坐得离应天棋近了些,几乎和他肩膀相贴。
而後,他一只手臂搭在池边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勾起应天棋的长发绕在指节上,借着这麽近的距离,和浴房中通明的灯火,用目光细细缓缓将应天棋描摹一遍丶再一遍。
应天棋很快就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但没敢擡眼。
其实,每当被方南巳这样盯着看的时候,他都会有点不大自在。
他觉得……
好奇怪。
好暧。昧。
具体怪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就好像……明明几乎没有身体触碰,却像是被他用目光深吻着灵魂似的。
好像自己的全部都赤。裸着摊开在他面前,尽管他此时此刻没被布料遮挡着的就只有一张脸。
“哎呀呀呀……”
应天棋再次可耻地逃避了。
忍无可忍,他转过身去,本想躲开方南巳的注视,想离他远些,谁想还没等逃开,就又被方南巳一把捞了回来。
“跑什麽,我怎麽你了?应冬至。”
方南巳问。
“你……”
应天棋有苦难言。
他不好跟方南巳解释那些抽象的感受。
他只乱七八糟地想,你是没怎麽我。
但再待在这样的氛围里,我就要忍不住怎麽你了!
“你这太热了,我到凉快点的地方去。”
应天棋开始胡诌。
“行,那我放开些。”
说着,方南巳还真主动退开了些,但依旧挽着应天棋的长发,没有松手。
“你做什麽?”
应天棋原本想跑,但後来意识到头发还在他手里,就没大敢动。
方南巳静静地没有回答。
直到应天棋用馀光瞧见他伸手从池边拿了什麽东西,然後轻揉在自己的长发上。
这是……皂角?
应天棋微微一怔。
方南巳是在给他洗头发?
意识到这点,应天棋心里柔软一片。
但他还是好奇方南巳怎麽突然想起做这事,于是梗着脑子问:
“我头发脏了吗?”
“……”方南巳没有立刻回答。
片刻,他才忍着笑意答: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