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麽突然想起做这个?”
“想做就做。”
“哦……”
应天棋便不问了。
就任方南巳摆弄这一头长发。
方南巳的动作很轻,根本不会弄痛他,被揉到发顶时,他还能触到方南巳那比往常要更暖一些的体温。
他享受着来自爱人的服务,在这温馨安逸的氛围下,不免有些出神。
直到不知某个瞬间,他听见方南巳又突然开口:
“雅尔赛族的男人,都要学会为伴侣净发。”
“……”
半天不说话,悄麽声来一句情话。
这谁受得了?
应天棋也不知道该怎麽回。
他毕竟是第一次恋爱。
想了半天,他只能磕磕巴巴来一句:
“那我……也给你洗?”
“不必。”也不知方南巳是不是被他这话逗笑了:
“你是雅尔赛族?”
“入乡随俗……啊不……”应天棋改口:
“爱人随俗。”
“不用。”
方南巳用水净了他的长发,而後挑起一缕发丝,低头在其上落下一吻。
又从背後离他近了些,让他靠着自己,像是将他虚虚搂在怀里。
“春猎的事,宫里都打点得差不多了?”方南巳问。
“嗯。”应天棋故意道:“我的阿昭丶阿楠丶阿青,都准备得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出发。阿时呢?”
“阿时在考虑要不要在临行前病倒。”
方南巳凉凉回击,顿了顿,又问:
“不过我听闻,这次春猎,‘阿烛’不去?”
这都什麽跟什麽啊?阿烛都出来了。
应天棋真要笑了。
“嗯,他不去。我有小巧思,他得留在宫里。留在宫里陪陈实秋,也正合他的意。”
应天棋点点头,图穷匕见:
“那麽,阿时就别病了吧?阿七需要你。”
“?”方南巳微一挑眉:“有吩咐?”
这话问到了应天棋心坎上。
于是应天棋转过来面对他,然後撑着池边稍稍正了身子,凑到方南巳耳边,跟他说了几句话。
“鬼点子真多。”
方南巳听过,评价道。
“那可不?只不过,这事儿要委屈你一下下,就一下下。”
应天棋擡手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以示这委屈的微小。
瞧他这机灵样子,方南巳忍不住很轻地弯了下眼睛。
他懒懒靠在池边,眸里含着那点微薄的笑意,擡手用拇指指腹很轻地蹭了一下应天棋的鼻梁,望着应天棋那双好像无论在何时何地都盛着星光的眼睛。
片刻,他挪开视线,点了下头: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