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弯起唇:
“你曾经有改变的机会。只要你听我的话,旁的我虽许不了你,但保你一生安稳荣华丶要你再不受旁人轻贱,还是做得到的。可惜,你选了别的人。但是,哀家今日还是会留你一条命,放你离开,因为哀家要留你看看,你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丶值不值得,你的选择,又能为你带来怎样的结局。”
“奴婢谢娘娘恩德!”
白小荷擡眸望着陈实秋。
两双相似的眼睛对视着,那一刻,她们似乎都能看透对方的内心,却谁也不曾宣之于口。
最终,是陈实秋先撤了手,缓缓站起身:
“去吧,回去吧。”
“是。”白小荷应声,低着头跪地後退一段,才起身转身欲走。
但就在她将穿过珠帘时,她听见陈实秋在她身後问:
“话虽如此,可哀家还是想多问你一句。小姑娘,你选他的原因是?是他许了你什麽东西……是位分,还是情爱?”
白小荷原本想装作没听到,但不知为何,她还是顿住了脚步,但没有转身,只道:
“恕奴婢直言……”
她顿了顿:
“这难道,不是世上最没用的东西?”
说罢,白小荷没等陈实秋的答复,自己走了。
到了这时候,她倒没再继续和陈实秋装那恭顺乖巧。
而陈实秋在原地默默良久。
最终,她笑出了声:
“是啊……”
“什麽?”
内殿不知何时走出一个男子,他立在阴影中,又走来从背後将她轻轻抱在了怀里。
郑秉烛侧过脸,吻了一下她的耳尖:
“出了什麽事,笑得这样好看?”
“没什麽。”
陈实秋笑意微敛,靠在他怀中,倒像是想起了什麽:
“今年的良山春猎,你不去?”
“不去,年年都那样,没什麽意思。我留下来陪着你,不好吗?”
听见这话,陈实秋轻轻抿唇笑了:
“好啊。”
顿了顿,她又道:
“只是,你留在这里,良山那边谁来看着?”
“不是刚上了个年轻的指挥使?让他自去历练历练,我也好瞧瞧,此人究竟中用否。”
“这样啊,你看着办吧。”陈实秋没太在意:
“但锦衣卫是锦衣卫,皇帝出行,总得带着禁军护驾。让锦衣卫指挥使暂领禁军也不合适,你可还有合适的人选?”
“嘶……我倒忘了这事。”
郑秉烛想了想:
“这次良山春猎随行的人中,我们的人倒有不少,但要麽没法领兵,要麽位置不够高没有资格……现定队伍中能有资格领兵的,八王不合适,就只剩方南巳了。”
“他?”陈实秋微一挑眉,竟是笑了:
“你怎麽想的?当初怎麽把兵权从他手上剥下来,如今你竟还想主动还回去?”
“暂领而已,又不是从此都交给他了。良山一行来去也就一个多月,你还怕他翻出风浪来?明日出个暂调令给他,等从良山回来,收了就是。他再能耐,也翻不上天去。”
郑秉烛的语气不免带了些哄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