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流双心领神会,帮腔道:“是呀,哪儿那麽多规矩,钱您自己收着吧!”
顾春玲却执拗着不肯收回:“有些规矩是不能省的,阿铭你今儿个要是不收,那也别喊我妈了。”
话到这份儿上,何铭若再推拒,便是故意让人难堪。于是,他勉强收下红包遂了长辈的愿。
一段小插曲过後,三人吃饭的动作加快了一些。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他们把餐桌上的菜肴尽可能多地送进了肚子。
吃饱喝足,祝流双跟何铭主动请缨进行打扫清洗工作。
顾春玲难得没揽活,识趣地把空间让给小俩口。
————
晚间九点,客厅的电视机里正播放着一部年代久远的乡村爱情片。
头上的吸顶灯关着,电视屏幕上流转的光影映照在三张不同的脸上。
祝流双心不在焉地望着电视机,看了半天也没看进去多少剧情。究其原因,还得是何铭。小小的抱枕堆在她膝盖上,而抱枕之下的那只手,被男人紧紧地包裹着。他像盘串珠一般把玩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揉捏,刮挠……
碍于母亲在场,祝流双不敢闹出大动静来,只得忍着痒意任他撩拨自己。
她的眼睛时不时朝母亲那端瞟去,见母亲神情专注地目视前方,提起的心便会落上一落。
九点十分,母亲打了个哈欠起身:“电视看久了眼睛疼,我熬不住了,你俩也早点睡。明天一早还得去市场买菜呢!”
祝流双一连跌声地应下,顺便悄悄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脚步渐远,主卧的房门合上,客厅里只剩下喧闹的电视背景音以及挨得极近的她和他。
情丝在眼神交汇时浮现,祝流双神情飘忽地不敢把目光落到何铭身上。毕竟这儿是她家,老房子隔音又差,若是有些声音被母亲听了去,那得多尴尬啊!
男人见她如此战战兢兢的模样,低笑一声说:“既然电视不好看,那我们也洗个澡回屋吧。”
“我们?”手指在两人的胸口徘徊,祝流双重复了一遍道。
“嗯。”何铭故意把话说得含糊不清,“我不能洗吗?”
“不是!家里只有一个卫生间……一起洗怕是不行。”祝流双弱弱地说。
“想什麽呢……你先去洗,洗完换我。”何铭的声音低了一个八度。
祝流双如蒙大赦,甩出一个“好”字,飞也似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她打开衣柜,胡乱抓起一套厚厚的珊瑚绒睡衣便往卫生间走,全程没再朝沙发上的男人看过一眼。
花洒打开,哗啦啦的水声在耳边欢歌。
一想到今晚他们即将共枕而眠,祝流双的心就止不住地轻颤。思绪像散落的琴键,不成调地帮她拼凑出热烈旖旎的画面。
空气里弥漫起潮热的水汽,渐渐熏红了她白嫩的肌肤。
许是洗得过久的缘故,她感到呼吸滞闷,遂关了花洒擦干身体。
手指习惯性伸向洗漱台面,摸了个空後她猛地僵住。
刚才昏头昏脑,竟是连换洗的内衣裤都忘了拿。
这可怎麽办?祝流双懊恼地咬住嘴唇。沉默片刻,她光着身子猫到门後,侧耳倾听外边的动静。
“阿铭,阿铭……”她尝试性唤了两声。
除了叽里呱啦的广告没人回应她。
祝流双只好作罢。索性珊瑚绒睡衣够厚实,直接套上应该也没什麽问题。这般想着,她便把这一身行头套到了光溜溜的身上。
-----------------------
作者有话说:是真正的一家人啦[垂耳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