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秀的时间很长,在她脖子都仰酸了,打算低下头来放松一下时,一声:“谢清慈。”伴随海风的声音传入耳朵。
她转头看过去。
梁京濯坐在她身侧,手上举着枚钻戒,“那天说结婚登记後给你换新的。”
他履行承诺了。
这枚戒指在确定好她戒围的那天就和设计师定制了,珠宝定制时间一般都比较长,他的要求是尽快,他答应了她领证之後给她换新,就一定得做到。
烟花燃放的轰鸣声中,谢清慈笑起来,伸出手,“谢……”
话说了一半,她没继续说。
他说的,他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她也记住了。
转口说了句:“好。”
梁京濯托起她的手,在她已经戴有对戒的无名指上再添一枚戒指。
克拉火彩钻,光影下折射璀璨光芒。
戴好後,他擡眼看她。
还在半空持续暴鸣的花火,映照下来的光共同落在他们的眼中,谢清慈与他的目光对上,呼吸忽然变缓,像是知道他要做什麽一般,僵直了一下腰脊。
海风拂面,吹动裙摆与发梢,世界陷入一场盛大狂欢中,热闹又沸腾。
梁京濯看了她片刻,微微倾身,在她额角印下一吻,“新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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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秀持续了二十几分钟,结束後梁京濯问谢清慈要不要再在游艇上坐一会儿?
她坚决摇头,和即将要去酒店的尴尬局面比起来,她觉得还是再继续被风吹更难熬一些。
她甚至有些担心自己回去会不会感冒。
中途她还倒了一小杯香槟,但最终实在太冷,只喝了一口,剩下的梁京濯替她喝了。
从游艇上离开,返回餐厅的停车场路上,他们终于还是和散场的人潮会了面。
维持秩序的警察在路边机警观察状况,人实在太多,几乎快要前後贴上,谢清慈一直被梁京濯护在身前。
结实臂膀如破开潮流的护栏,替她拓开一隅自由呼吸的空间,一只手还稳住她的肩膀,防止她脚下不甚绊到。
有人冒进加塞,他也是能让则让,并安抚她:“不着急,我们等会儿再走。”
刚刚在游艇上,烟花爆鸣时的震颤感好似还停留在心间,牵引心跳清晰跃动起来。
谢清慈轻声应:“好。”
好不容易走出拥挤路段,人潮开始分流,一个扛着小朋友的爸爸从身边路过。
趴在爸爸头顶昏昏欲睡的小包子没抓牢手中的棒棒糖。
黏糊糊的糖果就这样掉下来,正中梁京濯的肩膀。
今天登记需要,他穿的是白衬衫,棒棒糖就这样从上面滚落,留下斑斓印记。
谢清慈看一眼那抹显眼的痕迹,从包中拿出湿巾,“你先擦一下。”
她出门这些小物件都带的比较齐全。
梁京濯接过後擦了两下,也没管了,但这件衬衫应该是不会再要了。
过了港口,风没那麽大了,谢清慈将外套脱下来,“你穿起来吧,这会儿没什麽风了。”
刚刚的风吹得她温度尽失,这会儿才终于感觉到一些暖意。
梁京濯没接,“不用,待会儿换一件就好了。”
这个待会儿再次将谢清慈平缓下去的心跳调动起来,含糊地应了声:“行。”
趁着他们吃晚餐的时间,陆励回了趟梁家公馆,拜托钟叔与阿丽姨收拾了一些梁京濯与谢清慈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