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来时是盛夏,衣物本就不多,很快收拾停当。
于婶见她拖着行李箱,问:“要出差?”
“不是。”谢棠勉强扯出笑容,递过一张黑卡,“麻烦您,帮我还给颂哥。”
“受委屈了?”于婶看她眼睛微红,正好瞥见楚颂下楼,忙道,“他下来了,你自己给吧。”
谢棠转身,将卡递向他:“还你。”
楚颂不接,眸中压着火:“要多久?”
谢棠把卡放在桌上,不知道他说的是什麽。
“证明清白,你要多久?”
“不知道。”话音落,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于婶看着这一幕,直到谢棠走远,楚颂也未挽留,顿觉不妙。
“吵架了?夫妻哪有隔夜仇,说开就好。阿棠有不对,你多担待些,何必闹得离家出走……”
“她自己要走的。”楚颂拿起那张从未被使用过的黑卡,指节发白。
于婶叹气,不好再劝,转身去厨房。
少了一个人,饭菜份量都难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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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别墅,谢棠犹豫再三。
不想让低落情绪影响老人,她没回谢霜处,而是住进了那套待拆未拆的老房子。
夕阳馀晖给破旧的阳台镀上暖金。
谢棠呆坐藤椅,望着渐暗的天际,心口闷得发慌。
枯坐许久,脑中一团乱麻。
回房昏沉睡去,醒来已是黑夜。
饥饿感袭来,外卖送到时已八点。
她食不知味,思绪又飘回那个混乱的夜晚。
如果问题真出在那杯水,哪个环节被动了手脚?
唐栀给的水?还是她的药?
她立刻排除前者——唐栀递来时水瓶完好未啓,只能是药出了问题。
她猛地起身翻找那晚的包,药瓶是空的。
刚开不久的药,这麽快就没了?
一股怒火混着委屈直冲头顶——药被换了!
能换药的,必是知晓她服药习惯的身边人。
唐栀丶尹惜丶顾畅。
那晚在酒吧,只有唐栀与她接触最多,尹惜丶顾畅几乎没搭话。
头痛欲裂,她推开吃剩的饭,瘫在沙发上。
即使推断至此,她依然无法怀疑唐栀。
思绪陷入死循环,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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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楚颂只动了几筷便放下。
于婶见状,关切道:“不合胃口?抱歉,习惯了做两种口味,没注意份量,有几道还放了辣,吃点青葵?你喜欢的,这还是阿棠在院里种的。”
楚颂闻言,眉头紧锁。
于婶以为失言,忙转话题:“要不重做点清淡的?”
“不用,没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