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洲嘴角向上扯了扯:“哦?是吗?他小妈承认过他吗?”
狗友甲像是不认识他似的,悻悻喝了口酒,不敢再说话。
音乐声轰鸣,周围人七嘴八舌地闲聊,霍屹川的话题没聊多久就转到娱乐圈新出的流量头上,沈辞洲坐着,表情确实一如既往地平静。
两清了,张将跟王丽虹发生什麽都跟他没关系,可他这速度未免太快了。
只能说明当初张将确实有本事,不仅有勾引男人的本事,同样也有勾引女人的本事。
想起王丽虹摇曳的身姿,沈辞洲的心就隐隐作痛,张将还是更喜欢女人吧,一个直男,当初为了块表,跟他睡了,应该心理上蛮恶心的,也是委屈他了。
他到底有多喜欢王丽虹,喜欢到能够得罪霍屹川这个疯子,他难道为了王丽虹连命都不要了?
他感到胸口憋闷,拉扯开衬衫的扣子,直到他再也坐不住,他太闷了,为什麽这个包厢这麽闷人,为什麽呼吸不畅,为什麽想起“张将”他会这麽难受,只是想起来他跟王丽虹私奔这件事,他都像是被带着倒刺的鞭子抽在心上。
他们会接吻吗?会做。爱吗?
他也会手把手教她分别小麦和稻子吗?
也会叫她识别北斗星吗?会攀上屋顶看一夜的星星吗?
会给她做排骨汤做鸽子汤做鸡汤鱼汤吗?
他们私奔了,他带着王丽虹跑了。
沈辞洲打了招呼就先回家了,刚出酒吧大门,凉风毫不留情地灌进他的衣领,整个胸膛冻得冰凉,今年申城的秋天真冷,冷得他有点难受,有点疼,这麽些日子的平静丶冷静几乎在这个夜晚彻底被撕碎,他以为他可以恢复,可以忘记,可以放下,可以重新生活,他也他妈的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他到底怎麽了啊!
他为什麽会这麽痛苦,那些僞装的冷静被强行剥开,露出里面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带着毁灭性的力量,轰然爆发。
沈辞洲蹲在地上,扶着墙壁猛地吐了,他扇了自己一巴掌,心还是难受,他又扇了自己一巴掌,喃喃道“两清了啊,早就两清了。”
你在干什麽?你就这麽拿得起放不下?他好在哪儿了?
会做饭会哄人,阿姨也能做饭,林淼也会哄人…
他有什麽值得你念念不忘的?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没了他会死吗?
-不会死,但很难过。
他跟别人在一起是他的自由,就像你自己的观点,每个人都是自由个体,你无法掌控别人的人生,你明白吗?
-不明白,为什麽我不是霍屹川,为什麽那个疯子就可以做一切疯子做的事?
因为你是人,你不是疯子,你还要接管公司,你还有很多事要做,你难道要沈辞城看你的笑话?
-我好想他啊,我想吃猪油渣小青菜。
你这个废物。
-是的,我废了。
-我想吃猪油渣小青菜。
别想了,现在猪油渣小青菜是王丽虹的。
-王丽虹是霍屹川的。
那张将也不是你的。
-曾经是我的。
那也只是曾经。
-你闭嘴吧,我要去江城。
去江城看别人亲亲我我吗?
-去你妈的,去弄清楚我他妈的到底怎麽了?
你没怎麽,你只是还不习惯没有他,时间会抹平一切。
-抹他妈的,我明早就要去江城。
怕霍屹川杀了他?
-滚
他决定不纠结,明早就去江城。
清晨微冷的空气带着凛冽吸入肺腑,却压不住沈辞洲心头那股灼烧般的冲动,他几乎一夜未眠,甚至还梦见了张将跟王丽虹在一起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