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夫摸了李蕖的脉,开了一副安胎药。
李蕖听说动了胎气,也不敢再任性的哭。
古代医疗条件差,出意外可没保障。
红果送上一壶淡盐水,周缙给她倒水。
一杯,两杯,三杯,第四杯周缙不给了。
他示意红果将茶盘端走:“缓一缓再喝。”
他又问:“头痛不痛?”
“我给你按一按?”
“谁要你按。”她耷拉着腿坐在榻上,盯着地面不看他。
“你等我,我去换一件衣裳,被你哭的一身污迹。”
他去换衣裳。
她扶着徐嬷嬷的手下榻朝外走去。
徐嬷嬷小声关切的问:“怎麽了?跟三爷吵架了?”
李蕖摇摇头。
她出门,下台阶,站到太阳下,擡脸沐浴阳光。
在这闭塞又落後的时代。
一个认识到自己所行有差愿意改过的男人。
一个愿意为她打破时代鸿沟有权有势有样貌的男人。
爱他一场又何妨。
*
秋天的太阳温柔而暖和。
他挡在了她的面前:“不嫌晒脸了?”
她微微睁开眼缝。
被太阳直射过的眼前朦胧泛黑。
但她能闻出他的味道,知道他的高度。
她低下头,适应了一会儿视线。
待能视物,擡手勾上了他的腰带,指尖摆弄着他腰带上的挂饰:“怎麽发现的?”
“你若教为夫怎麽认那丘螾字,为夫就告诉你。”
她昨天写的那些东西,是用拼音代替的。
她擡头不可置信看他:“你能看懂?”
“为夫看不懂,但你上次走的时候,书桌上有一样的纸张。”
他有心理阴影。
李蕖:“你知道我要去寿安堂找娘?”
他原想说,她身边都是他的人,盘问盘问便知蛛丝马迹。
加上她昨夜写了半宿的东西,又问了一些让他不得不多思的问题,稍一推敲便知。
怕她多想。
话到嘴边改成:“不知道,我是去裱画的,碰巧撞上了。”
“你说谎!”
“你一定是故意在寿安堂等我看我出丑。”
周缙:“为夫昨夜给你画了画,很好看。”
她松开了勾他腰带的手,顺便揣了他一下,转身扶着腰朝房间去。
他淡笑着跟上去扶她:“头疼不疼?我给你按一按。”
*
时间倒回昨夜。
周缙趁李蕖睡着,去了西间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