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铃声……”说着汪洵脚下开始变得不稳,看他那样子视线应该也是有些模糊了。
在他彻底倒下前,我将他扶到靠着祭台正中央神像的位置,有我在前面,身後的范围就是绝对安全的。
周围的活尸在咒语下又开始骚动,而随着他们的移动,那铃声似乎越发清晰,我低头瞥见汪洵手中的那把刀,准确的来说,是个匕首。
“既然你没法行动,这匕首还是给我吧,让姐们也体验体验汪家下来的东西。”说着,我蹲下身就想从汪洵手中拿走那把匕首。
谁曾想,汪洵人虽然不行了,但是手劲还在。
“松手。”我用力掰开他的手长舒一口气:“姐们知道你这刀来之不易,但现在情况危急,咱也不是没见过好东西,你这匕首在生死关头它就是个匕首。”
铃铛的声音越来越大,假萨满的那句咒语声也是同样,汪洵受影响状况不是很好,活尸们也一个接一个的试图将我撕碎。
但很奇怪,我对于这铃铛不受一丝一毫的影响,假萨满的咒语在我听来也就是对牛弹琴。
唯一有影响的就是这些活尸,一个个和装了永动机一样,不知疲惫。
在一次又一次的防守中我发现了更奇怪的事,这些活尸开始有意辟着我,却又疯狂的朝汪洵扑。
仔细回想一下,这种状况的改变是在我的胳膊被其中一只活尸抓烂後发生的,与此同时那咒语似乎也改变了内容。
这样一直下去不是办法,我攥紧匕首,这祭祀台要下,但是必须要破坏掉这里。
起初我想破坏掉祭祀台也只是因为汪洵说那个萨满是假的丶有问题,而现在,这所有的一切都表明,要是我不绝对破坏祭祀台,那就不能活着出去。
我转头看向身後汪洵靠着的神像。
这是我在如此混乱的场景下唯一能想到的破坏祭祀台的方法。
正想着出神我看见一只活尸张嘴就咬向汪洵,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腿似乎比脑子更先活动,但当我脑子活动起来时,活尸的嘴已经咬上了我的肩膀。
这群东西是变异了吗?怎麽牙齿如此锋利。
我攥紧汪洵的匕首半侧身子,用力刺进活尸的脖颈大动脉处。
瞬间鲜血喷涌而出,我下意识侧头闭上眼睛,鲜红的血液溅在我身上,怪不得汪洵说这些是活尸,他妈的血多成这样。
我抹了一把脸,扭了扭脖子,肩膀上的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经,目前也无法判断那活尸嘴里是否有毒,只能先叫破坏祭祀台再说。
可就凭我这点小身板要是真砸的了神像那才叫奇葩了,但当我看见那些执着想再次扑向汪洵的活尸但又畏惧我在时,一个简便的方法开始浮现在我眼前。
“汪洵!”我忍着肩上的疼痛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脸:“醒来!”
汪洵没有任何动静。
“醒来!”我再一次用力的拍了他的脸,这一次,他倒是醒来了,我扭了扭脖子:“醒来了就行,你准备好,等下上神像当诱饵。”
汪洵起身站在原地:“你给我喂了什麽?”
“什麽我给你喂了什麽?”
“你是不是给我喂了你的血!”他走过来拽起我受伤的那个胳膊情绪有些激动。
我瞪了他一眼有些窝火:“你回头看看这多少活尸?我脑子有病不杀活尸我给你喂我的血?难不成我觉得你晕倒了输点血就能醒?你当我傻逼吗?”
汪洵抿了抿唇,语气稍做缓和:“你怎麽浑身是血?”
“不知道!”我压住脾气,他妈的死男人,因为铃铛声晕了半天,结果醒来了第一件事不是想办法离开这,反而开始质问我给他喂了我的血?
他没再回话,只是开始往神像上爬。
我跟着他也是一言不发。
很快我们便到达了神像的头部上方,那些活尸似乎也想爬上来,但却被某种我无法知晓的东西阻隔了步伐。
“这里有机关。”汪洵终于开口。
此时我的火也散了大半:“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破坏这个祭祀?”
“不必。”他摇摇头。
在我充满疑惑的目光中,他缓缓开口:“只要没了祭品,那这场祭祀就不成立。”
“什麽意思!”一个可怕的想法开始在我脑海中渐渐浮现。
“因为从一开始,你我就都是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