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昨日,当鹰带回沈君屹与穆淮清关系匪浅的确凿消息时,那股焚心蚀骨的嫉妒几乎将他撕裂!
那个在战场上令他蒙羞的高大中原将军,竟就是穆淮清的相好?!
苏日图格暗暗攥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
他竟在与他唯一一次的对决中,一败涂地!!!
灭顶的屈辱感如烈火般焚烧着他的尊严与骄傲。
他必须做点什麽,必须征服点什麽,才能在这惨烈的败局中,夺回他仅剩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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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都。
“朕今日收到固安侯上表的折子,想同先生一道参详。”
靖安帝前几日在藏书阁深处,翻到一个被先帝珍重收藏的木匣。
啓匣查看,内里竟是一幅摄政王沈时宴的画像。
靖安帝在寂静的阁中盘桓良久,将那画像反复端详。
画中人姿容俊逸,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其笔法独特,用色精妙,定格了沈时宴未曾远去的韶华风姿。
靖安帝时常在注视沈时宴时,暗暗期待他的回眸。
他贪恋沈时宴因他而流露的丶那份独有的温润。
沈时宴闻言,神色微凝,搁下手中茶盏:“固安侯所言何事?”
靖安帝展开奏折,清晰念道:“臣近罹疾患,卧榻之际,追思先考妣。昔日因赴仕途,未克终丧,心怀愧疚。今特请辞,望陛下恩准。”
沈时宴沉默片刻,问道:“陛下之意如何?陛下…不必顾虑臣的想法。”
靖安帝目光落在沈时宴身上:“固安侯于大俞举足轻重,朕不想失此栋梁。”
沈君屹不仅以病请辞,更搬出父母,以当年未能尽孝为由恳请离去。
更蹊跷的是,他昨日刚受封赏,今日便上疏请辞,难免引人揣测。
“陛下若是不准,固安侯便走不了。”沈时宴垂眸凝视着茶盏,盏中清茶微漾,似也晃乱了他的心绪。
“朕前几日去库房,寻得一块上好的青玉,想着先生或许会喜欢,便取了出来。”
靖安帝话锋忽转,留意着沈时宴的神情,“先生可愿意一看?”
沈时宴颔首。
侍立一旁的仙官躬身,恭敬地将玉呈至沈时宴面前。
沈时宴接过玉石,就着殿内灯火细细赏鉴。
片刻後,交还仙官手中:“玉质尚可,可惜…通透不足。”
他擡手之际,靖安帝的目光不期然落在他指间那枚莹润的玉扳指上。
靖安帝瞥了一眼仙官手中的青玉,不动声色地挥了挥手。
仙官会意,躬身退下。
不被沈时宴青睐之物,于他而言,便失了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