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屹皱眉:“一定要揭我短麽?”
“顿悟二字可不适合你。”穆淮清轻刮他的鼻尖,“真正顿悟之人,岂会如你这般执着?”
“权势富贵随手抛…”沈君屹狠狠吻他,“这还不算顿悟?”
“不算。”
“好,你说不算那便不算。”
话题辗转,又谈及前尘。
沈君屹低头抵住他的额,轻声道:“明亭,终是我们沈家对不住你。”
穆淮清沉默。
他依然恨着沈时宴,却找不到两全之法。
所以才会在大限将至那日选择遗忘一切。
他终究是成了那个最不孝之人。他压下了对沈时宴满腔的恨意,他选择了沈临风。
他要沈临风的一辈子!
二人静静相拥。
沈君屹忽然道:“想到往後每日睁眼都能见你,我便喜不自胜。”
昏黄光晕中,他凝视着自己的全世界:“明亭,你可知我现在最怕什麽?”
“怕什麽?”
“怕你厌倦这般生活,怕你想离开我。”他轻吻穆淮清的额。
“这倒是个问题。”穆淮清故作苦恼,“一生太长,人心易变。纵有誓言,也难保永恒。”
果然,沈君屹神色一黯,捏住他的下巴:“听你这意思,怕不是来日真要红杏出墙?”
“难说。若沈临风年老色衰…”穆淮清狡黠一笑,“色衰则爱弛,我很难保证自己永远不会移情别恋啊。”
沈君屹直接以唇封缄,将这个可恶的人吻得气息凌乱。
“重说。”他凶巴巴地威胁,“否则今晚别想睡。”
这话纯属虚张声势。
云舒曾说:主子是寒冬里易碎的琉璃盏,需小心呵护。
整个冬天,沈君屹都强忍着欲望,夜夜怀抱温香软玉却不敢妄动,煎熬非常。
穆淮清正欲如常装乖,忽而灵光一闪。
清咳两声道:“你如今怎麽不喊我哥哥啦?之前一口一个哥哥,可是喊的好生亲热。不知道某人还记不记得,十五岁那年,是谁说哪天要是心甘情愿喊我哥哥,就倒立学狗叫的。”
沈君屹哑然失笑。
他落下床帐,将人压在身下。
就在穆淮清以为他要蒙混过关时,万籁俱寂中,头顶传来两声:“汪…汪。”
穆淮清还未来得及得意,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来。
好在,还能亲吻。
灯熄雪歇,屋内气息渐乱。
沈君屹将穆淮清的衣衫褪去大半,伏在他肩头喘息,强忍许久才哑声道:“明亭,这个冬天…太长了。”
“其实,我有话对你说。”穆淮清忽然道。
“什麽?”
“唤声哥哥才告诉你。”
“这有何难?”沈君屹从善如流,“哥哥,我的好哥哥,快说予我听。”
“没意思。”穆淮清无奈,“二公子如今当真没脸没皮了。”
“在你面前要什麽脸面?”沈君屹重重吻他,“我只要你。”
说着作势要挠他痒痒,“再不说,我可要动手了。”
穆淮清抓住他的手,轻声道:“那日在茶馆前,我恢复记忆时…从未想过离开你。看着你的那一刻,满心只有欢喜。我在心中说,这次一定要跟你走,天涯海角都随你。”
沈君屹怔怔望他:“那我那日…岂不是白跪了?”
穆淮清认真点头:“可以这麽说。”
沈君屹笑出声来,笑着笑着,眼中却泛起水光。
穆淮清捧着他的脸细细端详:“多年不见,小狗怎变得如此爱哭?”
“明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