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只是传言,说南门街有人发高烧咳嗽,浑身没力气,会传染人。
紧接着,好几户人家因为这个病死了好几个人,恐慌迅速蔓延,类似的症状在城里不断出现。
不少人声称是瘟疫来了,搅得人心惶惶。
往日热闹的街市冷清了许多,反倒是各家药铺门前排起了长队。
苏叶草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紧。
她虽然怀着孕,但医者的本能让她坐不住。
“我得去看看,如果是瘟疫,必须尽早控制。如果不是,也要稳住大家,不能自己吓自己。”苏叶草担忧道。
周时砚眉头紧锁,显然不放心,“你这样子太危险了。”
“我会做好防护,让婷婷跟着我,我们就在朱大夫的诊所外面看看,不进去。”苏叶草坚持道。
“可是……”周时砚还是不放心。
虽然他知道苏叶草医术了得,可眼下整个婺州都在传这是瘟疫!
周时砚不敢让苏叶草冒任何一点风险。
“没有可是!”苏叶草打断道,“你忘了当初是谁把你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那么严重的伤势,连秦主任都束手无策,可你现在不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吗?”
周时砚实在是拗不过她,只好同意,再三叮嘱李婷婷照顾好苏叶草。
苏叶草用厚布做了个简易的口罩和李婷婷一起戴上,来到了朱氏诊所。
她们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选择侧门,进了铺子也只是躲在屏风后面听着朱大夫问诊。
只见诊所里外都有一些咳嗽发热的病人,朱大夫忙得脚不沾地,挨个问诊。
苏叶草透过若影若现的屏风仔细观察那些病人的症状:发热、头痛、咳嗽、喉咙痛、肌肉酸痛……
看了一会儿,苏叶草紧绷的心弦稍微放松了一些。
“看起来不是瘟疫,更像是比较严重的流行性感冒,也就是风热之症来得比较急比较重。去世的那几位,应该是因为年纪很大加上本身就有基础病的老人,免疫力太差,没能扛过去。”苏叶草松了口气道。
正说着,听到她声音的朱智彪也走了进来,“我爹也诊断了,说是风热感冒,不是瘟疫。”
苏叶草点了点头,思忖片刻后,“我手上倒是有一张现成的药房,专治这种流感病毒,而且所用药材都比较常见,朱大夫要是不嫌弃的话……”
“不嫌弃、不嫌弃。我爸还正在为这事头疼呢,这风热之症与以往不太一样,来太凶猛,他正为这事发愁呢。”朱智彪兴奋道。
朱智彪连忙取来纸笔,苏叶草凭借上一世爷爷的笔记,很快就列出一份中药方子。
朱大夫看到这份方子眼神连连称秒,“没想到你这丫头还真有两下子,这药房配伍精确,实在是秒啊!”
可一旁的朱智彪看着其中一味药,却不像他父亲这般乐观了。
“最近好多方子里都需要金银花这味药,我们诊所的存货也已经见底了。我这几日跑遍了南门街,所有金银花都就被赵建民用低价收购了,现在想买……只能去找他!”朱智彪指了指药房上面的金银花道。
周时砚和朱大夫对视一眼,这真是个难题。
她和周时砚出面去买,肯定引起赵建民怀疑。
让朱益清去,赵建民更不可能卖,说不定还会趁机羞辱。
“这赵建民,肯定是早就听到风声,囤积居奇!”朱智彪气愤地说,“现在坐地起价,黑心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