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肆拾柒你只当是演戏吗?
“萧琮。”听他忽然这样说,楚泠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我查到了你母亲的一些事情。”萧琮轻描淡写,“首先,你的母亲大概率并不是百越人。”
“。。。。。。她是,梁国人?”楚泠问。
“嗯。我会查得更清楚。”萧琮道,“在梁国,曾有一户清流贵胄,也姓林。”
楚泠的心前所未有地狂跳起来,忍不住追问:“然後呢?”
萧琮想到林邺当时的下场,忍不住微微蹙了眉,强硬道:“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告诉你。”
楚泠沉默了片刻。
看来,她当真要留在萧琮身边久一点。因为他抛出了母亲这个话题,她根本无法忽视。
“过几日,是我祖母的生辰。”萧琮道,“届时,你跟我一道去。”
楚泠惊愕,还未来得及反应,萧琮便已经理了衣裳,去书房办公务了。
南诏的使节来了又走,似乎太快,也太浅淡了些。
出使一趟不易,必要拿回什麽外交成果来交差,才不算白来一趟。
可是这回,无论是梁国还是南诏,竟都抱着快些结束出使的念头,达成了前所未有的默契,对某些出乎意料之事讳莫如深。
像是生怕节外生枝,再惹到不该惹的人。倒不如趁他如今口风尚松,抓住机会快些离开。
车驾走出城门,魏节掀开帘子,回头望去,待看见愈来愈远的城门,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身旁,南诏的六皇子自昏沉中醒来,嘴里还嘟囔着要再去请示梁国皇帝,听的魏节额头直跳。
公孙河很快从晃荡的马车及变换的光影中意识到不对,揉了揉眼睛,怒而看向魏节:“魏大人,你竟然给我喂药?!”
今日,原本是他打算再去面见梁国皇帝,慷慨陈词一番的日子,可早上喝了魏节端来的一碗药,人便昏迷不醒了。
“殿下,这是臣的主意,待回到南诏,你如何处置,臣毫无怨言。”魏节低下头,语气却坚定,“只是如今,臣万万不能让您在金銮殿说出那样一番话。”
太傅必然在金銮殿,即便不在,也手眼通天。魏节毫不怀疑,太傅肯放他们离开,已经有人在其中斡旋过,求过情。
若六皇子再陈词一番,恐怕二人尚未离开金銮殿,便要身首异处了。
公孙河还是不理解,挣扎着坐起:“他是皇帝!难不成还管不住手下臣子这般胡作非为的行径!”
魏节再一次意识到这位六皇子的天真,冷冷道:“若能,何以太傅带兵伤了南诏皇子,却未受任何惩罚!”
公孙河眨了眨眼,终于无言。他从轿帘的缝隙看向外头的梁国景色。
秋意渐浓,风卷着金黄色的落叶落在地上,又被马蹄毫不留情碾碎。
美人如花隔云端。
他想起被留在梁国的那个人,终究忍不住,眼含痛苦泪水。
这场风波过後,楚泠恢复了在太傅府的生活。
关于府中治理的庶务,还是由徐嬷嬷教给她。有时萧琮无事,也会亲自来教。
二人便在书房。原本两张呈对角线摆放的桌子被调整成了相对,是适合授课和学习的距离。
但对于现在的楚泠和萧琮来说,有些过于近了。
萧琮对那日的事情绝口不提,他已经下了决心,便不允许任何人再忤逆,也没有继续讨价还价的馀地。
而楚泠这边,为了能得知更多母亲和家族的消息,也真的开始沉下心学习。
不过数日的工夫,便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萧琮这日抽查她记诵的世家大族的内容,她全对。萧琮面上闪过一丝赞赏,随後将簿子合上,言简意赅道:“不错。”
转眼便到了萧琮祖母的生辰日。这日,楚泠一早便起身梳妆。
萧琮想让她戴上先前买的那副红宝石头面,但楚泠想了想,还是觉得太过张扬。
萧琮似笑非笑:“阿泠还怕这个?”
成了他的妻子後,什麽昂贵首饰戴不得。
“毕竟是去见长辈,打扮得太过出挑不太好。”楚泠从妆奁内取出一支簪子,往发簪里别去。
乌发盘了起来,绸缎一般映照着光泽。萧琮立于她身後,垂眸见她脖颈的一片雪白。
衣裳尚未来得及换,领口微松,他便能看见再往下的起伏,白色的沟壑,甚至还有小衣带子,堪堪勾住细嫩的软肉。
在太傅府的这些日子,她着实被养得更好了一些。
萧琮面色和缓,先行离开了房间。
楚泠随後换了衣裳,缓缓走出。她走到萧琮面前,小心地擡脸问:“我的贺礼,大人都帮我装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