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羹儿。”般般喃喃着,趴在软榻上。
在榻上爬来爬去的男婴仿佛知晓这是他的名讳,倏然回头冲她看去,琉璃一般透彻的眼睛倒映出般般的脸颊。
他憨态的摇着小手‘啊啊~’朝她迅速爬过来。
般般吓了一跳,“啊!”往後退缩。
紫蝉一把扶住快要掉下去的男婴,“小娘不知,羹儿动作迅猛的厉害,力气也很大,性子顽劣,可喜欢吓人了。”
般般反应过来,忙跟着去检查他有没有磕碰到哪里,他力气确实大,紫蝉将人放倒检查尿布干湿,他脚丫子来回扑腾不乐意,竟将紫蝉的小臂踩出一个浅浅的红印子。
“羹儿,这是姐姐。”紫蝉晃着他的小胖手,温温柔柔的带他认人。
“他当然认得我。”般般嘀咕,“名字还是我取的呢。”
在家中住了一日,次日早晨请了假,般般是午後才回的踏雪轩,鲁氏与她已有许多的默契,就知晓她会迟,因此也没来得太急。
不成想两人在宫门口汇合了,彼此都有些许的尴尬和不自在。
到了踏雪轩门外,绕过竹林,撞见两个本不该在此的人。
——太子嬴政与二公主栎阳。
两人不知晓在说些什麽,气氛剑拔弩张。
剑拔弩张仿佛不大准确,精准来说,是公主栎阳比较激动,情绪也不太对劲,太子嬴政维持着往日的平静与温和,并无太大变化。
既已经撞见,不得不行礼。
嬴政叫了起,栎阳忽的平复下来,侧身整理了一下表情。
般般自知这不是一个询问的好时机,她迟疑自己该不该进去,还是在这里。
正在这时,另一条入口处又来了一位公主。
公主炀姜,她囫囵冲嬴政行了个礼,一把扯住栎阳的手腕,“你在胡闹什麽,快走罢!”
“你管我!”栎阳挣扎,推搡炀姜。
炀姜怒了,“我不管,你现下被养育在我阿母膝下,你犯了错只会连累我阿母,我不管怎麽成?”
栎阳破口大骂,“夏八子根本不爱你,你如此为她着想,不知该说你蠢笨还是装瞎!”
‘啪’的一声。
炀姜怒极,一耳光打在了栎阳的脸上。
般般:哇塞。
她偷偷看向表兄。
表兄的嘴角有抽搐的痕迹,他沉默了数秒,“好了,成何体统?”
两位公主很快被拉开分别带走了,般般的八卦心晚上,一股脑的拉着嬴政一同进了踏雪轩。
“表兄,你今日休沐啊?”
“嗯。”
般般:“??嗯!嗯?嗯…嗯~”
嬴政:“……”
阴阳怪气溢于言表。
他换了说辞,“今日的确是我休沐,我来寻你。”方才他有些心不在焉,并非有意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