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微风伴着暖阳的暖意,可池漓却觉得异常寒冷,垂下的眼眸深处浮动着什么,有着让人看不懂的晦暗。
感受到池漓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再看池漓不好到脸色,慕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马慌张起来,可自己的手还在对方的眉心上,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发烫的迹象。
生怕修仙人生的病也非同一般,慕知立马担忧着开口。
“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派人去找那些珍稀的药草来?”
慕知放在池漓眉间的手放下,又拿出一块干净的丝帕小心仔细地擦拭着池漓额头的冷汗。
“怎么出冷汗了?修仙人也会做噩梦吗?”慕知小声疑惑开口。
池漓冷静下来,半晌后才缓缓开口,语气沉沉,像是还未从梦魇中完全脱离出来。
“我确实做了一个噩梦。”
闻言,慕知手上的动作一顿,疑惑地歪着脑袋看着池漓,问道。
“这个梦很可怕吗?”
池漓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对方放下手的一瞬间,袖间的一抹香甜钻入鼻腔。
像是再次想要印证什么般,池漓试探着开口。
“你做了桃花酥?”
说着,池漓的目光却落在了桌子上的那盘糕点上。
听到池漓的话,慕知很快便忘了池漓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有些诧异地看向池漓,眼底流露出几分毫不隐藏的崇拜。
“仙师姐姐好厉害,是怎么知道这个桃花酥是我做的?”
池漓沉默着没有再开口,目光看向那碟糕点,眼底思绪不明。
她好歹活了那么久,先前又经历过那么离奇的事情,现在莫名其妙回到了过去并不足以让她诧异太久。
池漓很快便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回想着今日应该遇到的事情。
突然,池漓像是想起了什么,立马起身下了床榻,没来得及穿上鞋子,便径直走向了窗边,脚步带着几分急切,身上的衣角轻抚过慕知的手背。
慕知有些怔愣地看着池漓急切的身影,手背似还残留着对方衣角拂过的触感,让她不自觉地摸上了那只手的手背。
等池漓走过去,看到窗外那只已经半死不活的黑鸟时,皱着眉头问着跟过来的慕知。
“它有没有伤着你?”
这并不是普通的鸟,而是魔族的鸟,可食人肉,只是对寻常修士来说,这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玩意,可对于凡人来说,它便是极为危险的。
想到这,池漓冷下脸来,抓着慕知的手腕便要给对方检查。
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让时常对池漓搂搂抱抱的慕知不知为何脸上染上了一抹红晕,见对方着急的想要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伤口,慕知只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让她有些不自在。
慕知推了推对方,偏过头来,不敢看对方,只能小声开口。
“我没事。”
说着,慕知顿了顿,然后指着地上的鸟,犹豫了片刻后才继续开口。
“那只鸟好像是被我一巴掌拍死的。”
听到慕知的话,池漓的动作一顿,而后神色柔和下来,抬手把对方的发丝别到耳后,轻笑了声,开口带着几分赞扬。
“打的好,打死最好。”
闻言,慕知怔愣了一下,眼前人近在咫尺,鼻端萦绕着对方身上让人安心的清香,她看到了对方极致温柔的眼底倒映出来的她。
“仙师姐姐,难道不觉得我的力气太大了吗?”
池漓却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抬手轻轻摸了摸慕知的脑袋,温声开口,语气却带着几分肯定。
“小姑娘保护自己是没有任何错处的,哪怕力气大些,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
“没有人会因为这个而嫌弃你,如果有,那必然不是什么好人。”
说到这里,池漓的语气加重了些,暗含的杀意并非针对眼前人。
“真正的强者不会惧怕你变强,只有弱者才会因此惧怕。”
慕知不知道只是一只奇怪的鸟死了,池漓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一句句话就像是临死前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