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话音还未落下,她的小腿即被大掌握住,往前轻轻一拉。
缓缓在水里舒展开。
一切又仿佛归于平静。
黑暗中,花芜就这么缩在一边,身子看似舒展开了,实则紧绷得不行。
她真的怕极了,什么都看不到,只要随意一动,就不知道会碰到对方哪里。
不对,花芜又突然反应过来,萧野是看得见的!
他什么都看得见!
他这时候不说话不动作,他在干嘛?!
他一定是在盯着她的窘迫看呢!
花芜有一瞬的气恼,可白日里的种种还在她的脑袋里回荡,想起那个故事,她的心又软了。
“你难过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只是那股压抑的情绪实在将她堵得慌。
对面有着几息的停滞,连带着水波也平静。
“我不记得。”
闷了半晌,萧野才开口,“都说刚出世的人是没有记忆、目不识物的。”
花芜漂浮在水中央的手指突然被捉住,紧接着有一瞬的晕眩,是萧野的大手托着她,借着水的浮力,将她转了个方向。
如此一来,她便坐到了萧野身上,后背则靠在他的胸膛上。
萧野咬了咬她的耳朵,叫她染上暧昧的湿气,“可我至今都记得,自己来到这世上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漫天星辰。”
那个场面,萧野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天家无情
都说刚出生的婴儿不会保留记忆也不能视物。
可萧野记得很清楚。
他来到这个世上刚睁开眼的那一瞬,漫天的星辰,永世不忘。
“所以,当年昌南河堤的那个案子,是因为我爹发现了这个秘密,让皇帝感觉到了威胁?”
水已有点失温,萧野“哗啦”一声,长腿一迈,从浴桶里走了出来,接着俯身将还留在浴桶里的人抱了出来。
带着水渍的肌肤相亲,带来奇特的感受。
“别着凉。”
萧野将柔软的棉布浴巾裹在她身上,再拿方布粗粗擦干了自己身上的水渍。
“我想或许不是。”
他拭干身上的水渍,将干净的衣物递给花芜。
“当年的事情,天知地知,当事人知,不可能还会有他人。”
花芜也觉得如此,这般隐秘的皇家密辛外人不可能知晓,自己的父亲当年虽和皇帝也算亲近,但到底不可能触及这些。
再说,作为皇帝的拥护者,南斗山为何要自毁前程,甚至搭上一家人的性命?
这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