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被咬破的皮肤下,一股清甜的莲香混合着某种奇异汁液气息,更加汹涌地弥漫开来。
“师父!救命啊!真吃人啦!!”哪咤的喊声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失措。
太乙真人拂尘一挥,往生绫缠上与应的腰肢,将她硬生生从哪咤手腕上撕了下来,悬吊在半空。
与应被吊着,双脚离地,兀自不甘地朝着哪咤的方向徒劳地伸手,嘴角还沾着几片莲花花瓣,喃喃道:“藕……甜的……”
哪咤捂着花瓣淋漓的手腕,看着那几片飘落的花瓣,脸色扭曲:“你居然真下得去嘴?!属饕餮的吧你!”
太乙真人捋着长须,看着吊在半空,却依旧盯着哪咤手腕的徒弟,又看看跳脚的徒儿,眼中闪过了然的笑:“丫头,饿得狠了?”
与应艰难地点点头,目光依旧黏在哪咤的手腕上,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哪咤立刻像被烫到般把手死死藏到背後,倒退三步:“想都别想!门都没有!”
“好了。”太乙真人拂尘再挥,与应轻飘飘落地,双腿一软,几乎瘫倒。
“哪咤,去取为师的玉髓冰露来。”
哪咤狠狠瞪了与应一眼,心有馀悸地捂着手腕,绕着她走了一个夸张的大圆弧,才快步离开。
练武场安静下来。
与应低头看着自己沾满莲香的手指,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
清甜沁脾,还带着阳光晒过莲塘的温暖气息。
太乙真人悠悠地问:“好吃吗?”
与应身体僵住,像被当场捉住的偷食猫儿,从耳尖到脖颈瞬间红透。
太乙真人:“那孩子是莲花化身,又是灵珠子转世,集天地灵秀,自然……香甜可口。”
与应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小声地说:“……弟子,知错。”
“无妨。”太乙真人宽袖一拂,案几上凭空出现一碟糕点,“先垫垫。”
与应这次学乖了,警惕地盯着糕点:“这个……会说话吗?”
太乙真人笑着摇头。
她这才放心咬下去,绵密的甜香在口中化开,饿了几天的胃终于得到抚慰,秀气的眉头因这久违的饱足感而微微舒展。
哪咤端着盛满冰露的玉盏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他那小师妹,正毫无形象地狼吞虎咽,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仿佛跟那糕点有深仇大恨。
他秀挺的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怎麽回事?谁饿着她了?
“喏。”他没好气地把玉盏往案几上一放,“喝吧,管够。”
与应费力咽下嘴里的糕点,狐疑地凑近玉盏嗅了嗅。
无色无味,冰冰凉凉,这不就是水吗?
“这可是清晨采集的百花朝露,冰镇过的!”哪咤看她那嫌弃的眼神,气不打一处来,脱口而出,“你要连这都嫌弃,干脆直接啃我得了!还省事!”
与应眼睛一亮。
哪咤被她看得头皮发麻,瞬间跳开三步远,捂住手腕:“我开玩笑的!你敢过来试试!”
冰露入喉,清冽甘甜,带着沁人心脾的凉意,很好地安抚了因暴食而有些灼热的胃。
与应小口啜饮着,脸上的苍白褪去,终于有了几分血色。
哪咤抱臂站在一旁,忽觉手腕上的牙印隐隐发烫,无数花瓣碎屑不受控制地从那浅浅的牙印里涌出,仿佛那伤口本身就是一个微小的莲蓬,正在释放香气。
他看见正在低头喝水的与应动作顿了一下,长长的睫毛低垂着,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紧接着,她眼珠转动了下,视线似乎在他手腕处若有若无地扫过。
“师父,”哪咤凑到太乙真人耳边,用气音低语,眼神却死死盯着与应,“您看她喝水的样子,像不像……”
“像什麽?”
哪咤:“像在仔细品尝味道,顺便琢磨……下一口该咬哪儿肉比较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