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残留着她肌肤的温热和唇齿的柔软触感,让他更觉心烦意乱。
“乾元山?呵……”哪咤强行将话题扭开,“陈芝麻烂谷子,提它作甚?那会儿你也没现在这麽难缠。”
“难缠?”与应揉着被捏红的脸颊,冷笑反击,“比不得您这位强买强卖的前夫哥难缠。”
“强买强卖?”哪咤捕捉到了什麽有趣的词,金瞳倏地转回来,“与应,既然你这麽笃定能找回真正的哪咤,也笃定他会放你走……”
他故意停顿,欣赏着她眼中升起的警惕。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赌什麽?”与应蹙眉,直觉告诉她前方有坑,但此刻她只想抓住任何能摆脱这团乱麻的机会,哪怕是一根带刺的稻草。
“就赌你刚才说的。”哪咤向前一步,无形的压迫感再次弥漫开来,“赌你找回那个光明伟大丶情深义重的哪咤後,他会心甘情愿地放你离开。”
与应心头警铃大作,但那个放你走的诱惑太大。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强迫自己冷静分析:“好,赌注是什麽?”
“简单,你输了,就乖乖把自己赔给我,这次,是彻底地丶永远地,不许再提离开丶分手这种扫兴的字眼。”
“得寸进尺?”与应眯起眼,寒意弥漫。
“别急啊,”哪咤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笑意更深,“你要是赢了……本帅就归你了。”
声音充满蛊惑,倒像只勾人心魄,迷惑心智的艳鬼:“到时候,你是想让我立刻滚蛋,眼不见心不烦,还是想让我留下来,端茶递水丶捏肩捶背丶鞍前马後地伺候你,为你过去所受的委屈赔罪……都随你心意。”
这个条件听起来简直不可思议地偏向她,无论输赢,他似乎都给出了她最想要的结果。
与应心念电转。
输了,被束缚,赢了,却能获得决定他去留的绝对权力,甚至还能让他赔罪,这太像陷阱了。
可眼前这个思维混乱行事癫狂的哪咤,能设下什麽精妙的陷阱,或许只是他混乱逻辑下的一时兴起。
她强压下那点疑虑,告诉自己:找回那个堂堂正正,心怀苍生的哪咤,他怎麽可能不放她走?
她赢定了!
“一言为定,希望哪咤三太子言而有信。”
“自然。”哪咤的笑容几乎称得上灿烂了,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丝丝缕缕的金色神力在掌心汇聚,交织成一个繁复玄奥的符文,“口说无凭,怕某人日後反悔不认账,咱们来定个命契,如何?以此为证,天道为鉴。”
“命契?”
这是以神魂为引,最为严苛的契约之一,违背者轻则道基受损,重则神魂俱灭。
代价极大。
但她转念一想,这契约对双方都是约束,她赢了,同样可以靠命契强制他离开。
而且,看他那副胜券在握的笃定样子,这命契似乎更能保证他不会事後反悔耍赖。
“好。”她不再犹豫,同样伸出右手,凝聚神力,一个相似的符文在她掌心亮起。
两枚符文在空中相触,化作两道流光,一道深深烙印进与应的眉心,融入她的神魂。
另一道则缠绕上哪咤的莲心,却并未如与应预期般深入核心,只是虚虚环绕。
契约,已成。
金光散去,契约的烙印在眉心传来微弱的灼热感,提醒着与应这场赌局的成立。
她心头那点疑虑并未完全消散,她环顾四周,忽然,在不远处似乎出现了一道门。
“出口?”与应心头一振,擡脚就要向那微弱的光源走去。
摆脱这片令人窒息的虚无,是当务之急。
然而,她的手腕却被牢牢攥住。
“急什麽?”哪咤的声音自身後响起,他非但没松手,反而顺势从背後将她整个圈进怀里。
冰冷的触感猝不及防地贴上她温热的颈侧——是他那枚金灿灿的耳环。
丝丝缕缕的清冽莲香瞬间强势地侵入她的鼻腔,将她身上的气息侵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