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被狗给咬了一回。
看见司徒幽也顺势坐在榻上,沈关越脸上的表情终于龟裂。
红烛摇映,龙凤呈祥。
江怀砚刚才那句话,还落在耳边。
“我倒是不知,沈小侯爷有看人洞房的癖好。”
他的阿砚,他连牵牵手都要躲着的阿砚。
正与他人同榻而眠。
甚至,还会与人欢好。
而他……
罢了,阿砚想要那个最尊贵的位置。
便是反了,又如何?
窗外夜风骤起,一下子就将屋内红烛吹灭。
好在大殿里点了许多烛火,灭了一盏最好的龙凤烛,还有许多微弱烛光在。
只是这风起的突然,倒是让江怀砚放下心来。
这说明,沈关越离开了。
终究是,看不下去吗?
其实他自己也看不下去自己。
江怀砚心底苦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将手中银针调整了一下角度,“可要我为陛下宽衣?”
司徒幽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得打量着江怀砚,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爱卿戏有些过了吧?你我不过是合作关系,我要沈家倒台,你要君後之位,仅此而已。”
“莫非你真的以为,孤能对你有兴趣?”
肆无忌惮像打量一个货物的目光落在江怀砚的身上。司徒幽的耐心也一点点被消磨掉。
声音提高了几个度:“孤进来之前,你就把合卺酒给打翻,自己掀了盖头却了扇,这会儿又何必假惺惺的演这出戏?”
“你我各取所需,没必要入戏。”
司徒幽一边说,一边却看向门外唤了一句:“亦萧,进来给孤更衣。”
门口的身影动了动,随即轻轻推门进来。
果然是那个熟悉的面容。
江怀砚擡了擡眼皮,到底是知道这个小内官的名字了。
这个名字,阿姐前世从未提过。
到底是阿姐没注意到,还是阿姐在司徒幽的胁迫下不敢提?
这个叫亦萧的小内官眼观鼻鼻观心走上前来,轻车熟路地伸出手就将司徒幽的腰封解下。
江怀砚垂眸,盯着他熟悉的好像做过千百次的动作,只觉头疼。
他根本近不了司徒幽的身。
连宽衣解带这种事,都只交给一个人去做。
他虽全都计划好了,可是与生俱来的矜持,让他此时此刻完全没有办法开口,说他来。
只能期盼待会儿,至少司徒幽会留下来睡一晚上?
江怀砚收了针,像是给自己找了点理由。
沈太後那里派来的嬷嬷也都还在门口盯着,江家身份特殊,当初他嫁给沈关越的时候,也是派人盯梢过的。
瞧这幅样子,司徒幽不太可能会离开这间屋子。
只要能睡一晚,他或许还有机会。
直到亦萧将司徒幽身上的衣物全都褪掉,司徒幽这才大大咧咧躺倒在榻上,眼睛一睨:“还愣着干嘛,你不脱?”
江怀砚一惊,手无处安放。
宽衣解带之後,进展这麽快的吗?
再擡眼时,却瞧见司徒幽盯着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小内官。
小内官亦萧一直垂着头,听到这句话也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反倒是伸手搭上衣领的暗扣,一颗一颗往下揭开。
乖顺地不像话。
没等江怀砚反应过来,司徒幽就幽幽开口:“爱卿不下去,是准备在这欣赏孤同别人的鱼水之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