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坠地,碎裂成两半。
“沈关越,这酒,你同我喝不了。”
“我跟你说过,我不想跟你白头偕老,我只想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君後。”
“而这些,你给不起我。”
“凭什麽和我喝?”
自从沈老侯爷死後,江怀砚觉得自己的心是越来越坚硬了。
哪怕是说出这样的话来,也麻木到没有一丝动容。
江怀砚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唇齿之间就被人堵住。肆意熟悉的味道带着霸道挤进来,将他其他冰凉的话都堵在了嘴里。
他下巴被擒着,被迫灌入了一口辛辣酒水,酒水带着沈关越的味道横冲直撞进来,席卷着每一寸唇舌,然後冲进咽喉。
这一□□杯酒,未曾想会以这样的形式入口。
“我说过,阿砚,交杯酒,你只能同我喝。”
沈关越从未在他面前这般放肆过,自然也没有对他这样强迫过。
江怀砚似乎是没料到这一糟,一双眼被酒水呛到湿漉漉地,有些恍然盯着眼前人。
这副样子落在沈关越眼里,原本想更凶他一点的心思立刻弱了下来。
心思弱了,气势不能弱。
沈关越又凑上去,狠狠在他的阿砚嘴角咬了一口,直到嗅到血腥味才肯松手。
他的阿砚,本就生得好看。
在这一袭红袍下衬着唇上一点红朱砂,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只可惜他刚亲,却不敢做别的。
连‘接下来轮到洞房了。’这样出格的话也不敢说。
分明来之前,他说过今日定要欺负到阿砚求饶为止。
君後君後,什麽狗屁君後。
今日就是他们的交杯酒,就是他们的洞房夜。
沈关越还是贴得极近,手下却放缓了几分力气。
“阿砚,无论你愿不愿意,跟我离开这里。”
他带着几分自嘲,将手中空杯完好的摆回桌案上,终究是不敢继续强迫他,只能叹气:“只是个君後而已。”
“若阿砚你真的想要,便是抢了那个位置又如何?”
“跟我离开,待我收拾兵马,替你将一切都抢过来。”
“好啊。”
江怀砚笑了。
沈关越能说出这样的话,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现在走出去,把司徒幽杀了,然後站在大殿上告诉群臣,从现在这一刻起,这天下就是你们沈家的了,你就是这天下的主人。”
江怀砚边说着,边脱下大婚的外袍,随意丢弃在地上。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想要做君後。如今我可以明明确确告诉你,我和阿爹也是这样说的。失去双腿之後,那些鲜衣怒马的岁月都与我无关,可谁人不仰望权利呢?”
他也曾经奢望过的,做一个为国为民,忠肝义胆的人。
若不是那一场意外。
“你要娶我,你便去做那天下共主。”
“你要杀了司徒幽,杀了司徒京,再杀了沈太後才可以。”
“沈关越,你可以做到吗?”
江怀砚步步紧逼。
这些日子来,沈关越一步步的退让都被他看在眼里。
哪怕是沈老侯爷身死,也依旧没有能让沈关越改变自己的心意。
既然任何外因都无法改变他。
那只能从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开始。
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
“杀了沈太後,杀了你的亲姑姑。”
“今日,我们便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