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一百八十六岁的男鬼
她那声舒气,细细柔软,像箭矢尾羽,抓握时不经意搔过皮肤,痒麻的触感。掌下又是纤弱软绵的腰肢,难免让人心猿意马。
“你去找你二弟了吗?大半天不见人。”闫禀玉忽然问。
询问打断卢行歧的猗靡遐想,回话时按摩的动作慢了下来,“没有,回府时同馨不在,我去找阿爹商谈邪术之事。”
“这件事要讲大半天麽?”闫禀玉枕着手臂,瞥着书页劲道透纸的字迹问。
一问一答的麻烦,卢行歧干脆将行踪都倒了出来,“我没寻到阿爹,他去了隔壁贞鱼府上,然後阿娘留住我,说了些提醒的话。再然後是安排给下思文村下禁制的事,後面在书房忙了会,时间就如此过去了。”
他话音刚落,闫禀玉连忙扭身爬起来坐着,紧张兮兮地追问:“提醒的话?有关什麽?你阿娘发现我们撒谎造假身份了吗?”
卢行歧两手空了,百无聊赖地沿上握住她手腕,简洁地说:“她没有察觉,你也不需担心,不存在的身份何来的假?”
“你的意思是……”
他趣道:“借用的名讳才需忧虑东窗事发,而你用的是本名,城东闫家可没有叫禀玉的小姐,世上只闫禀玉一人,现今独独在我这。”
说着,卢行歧拽过她双手,放在自己腰上。闫禀玉就着这个姿势,嗔怪地拧了把他结实的腰肉,“你都查过了也不跟我说,总这样害我半道事到临头慌张。”
她眉做怒挑,眸点烛光,灼如星辰,脸颊肉鼓鼓的,娇态可爱。卢行歧稀罕地将脸贴过去,也笑得眸染光色,“事多何必扰你,我们之间不言其他。”
“那言什麽?”
他故作思虑,神情一闪而过的狡诈,“你想与我说的体己话。”
“那抱歉,没有。”闫禀玉无情地拒绝。
“但我有。”
“什麽话?”闫禀玉被吊起胃口,期待地立整身子。
卢行歧如是道:“我到卧松堂时,阿娘提醒我,其实是关于术法。她问我房中术修了好多年,可还忘光了?又让我再好好学学,切勿急躁,姑娘家的娇弱,别伤了人家。就跟贞鱼一般,二十有三还重修了房中术,谨慎对待妻子,方才妥帖……”
闫禀玉听着,觉得萧良月说的没错,洞房花烛,夫妻和谐尤为重要,卢氏在这方面挺尊重女性的。可是,为什麽要让卢行歧再好好学学?急躁什麽?伤了谁的身子?
他循循而言,趁她听得入迷,手已经往上落在她颈後肚兜的绳结上。指尖点在肌肤,她瑟缩身子,脸庞立即飘上两朵红云。
没想到这些‘体己话’都是用来囿她的,又记起他昨夜说下次要弄那里,闫禀玉後知後觉地羞热了脸,推拒他搁在自己肩上的手臂,骂道:“老不正经!”
可不,一百八十六岁的男鬼。
卢行歧哈哈畅笑,倒不敢再急进,随後漆黑发亮的眼瞳一转,低额抵在她温暖馨香的颈侧,搂住她肩膀作委屈状,“禀玉……禀玉……”
连唤好几声,对着这张俊美无俦的脸,闫禀玉狠不下心,装模作样地淡淡应声:“怎麽?”
卢行歧微擡起脸,在她唇边亲了一口,压低嗓音,“我房中术修得极好,断不会让你难受的……”
灼热濡湿的气息洒在脸庞颈侧,随着呼之欲出的求爱情话,闫禀玉只觉浑身力气被抽走。虽也知他前题一堆,只为引出最後意图。
闫禀玉不声不动,卢行歧擡起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目光里暗含为她倾覆的汹涌,仿佛她一触碰,就会被他暴戾地拖拽进深渊共沉沦。她有点害怕未知的体验。
现在她是魂体,与他纠缠会是什麽感觉?身体会受影响吗?既然魂体在这有痛感,那会否也会有情欲上的快感?唉呀,自顾想多了,她的脸烧熟一般,热到眼眸都滚起水汽,亮晶晶的,犹如被精心涤洗过。
好漂亮动人的眼睛,真想叫那层水润为他化作泪水,他再密密舔去。体内燥热再次蔓延,冲闯不止,好鲜活的欲望,卢行歧几乎要忘记,自己不过二十有馀,对情事压抑丶渴望丶暴虐,那麽地理所为之。
为鬼的欲望是寡淡的黑白色,不能感受她因自己而升高的温度,还有那些百转千回的馨香,这般就丧失大半滋味,现在当真是好时候。食髓知味,但未食,也是够折磨人的。他情不自禁地低首,含住她熟红的嘴唇,隐忍地啜吻几下。
闫禀玉自我拉扯,望着他接近的眼眸,判断着,最後还是刹车地摇头。
卢行歧也不气馁,侧脸过去,在她耳畔轻声低语,“你不应我请求,总得给点什麽让我平衡。”
闫禀玉也就应了他接下来的动作,濡湿温热的呼吸喷薄在清凉的胸口,她像是害怕地颤着身子。卢行歧扶住她盈盈一握的双肩,放倒这具美好而脆弱的身子,充满男性雄浑气息的躯体覆了上去。
……
次日,洞玄早早来四宣堂,等上两刻钟卢行歧才姗姗来迟。
洞玄心里嘀咕:以往这个时辰,门君早就起了,今日怎麽还懒床了?
不怪他觉得古怪,因为他和遣将自小被老门君买到府上,就是为了陪同门君修术法练武术,每日同起同休,自是清楚门君作息。
卢行歧施然上座,洞玄瞄了眼他神清气爽的神色,恭身说:“门君,偏门道士已找好。”
“人在哪?探过本事了吗?”
“人现今在金龙巷口,我和遣将探过本事,但得你去一试才能决定。”
在过去,卢行歧是自己下的禁制,或许妖人先知,才侥幸逃脱。这次换了禁制术法,结局如同,妖人虽最终逃脱,不过或许可以擒住探清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