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的?剑如大刀阔斧,大开大合之间,快丶准丶狠,直取洛子期咽喉。
这一剑,绝非点到为止,而是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意,似乎是想直接要了洛子期的?命!
岑河面?目略显狰狞,眼神阴冷附在面前少年身上,本就对他厌烦至极,瞧着?他手中招式,更是气愤至极。
就是此人!才叫他们这一年来始终抓不住那病秧子的尾巴!才叫他难解心头?大恨!
洛子期神色不变,长剑挥洒自如,如行云流水,游刃有馀之间,将岑河的?攻势一一化解,处处封死了岑河的?进?攻路径。
“叮叮当当!”
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两人的?身影在戏台上疾掠而过,快得只馀几道残影,看得衆人眼花缭乱,叫好?声此起彼伏。
实在是精彩至极!
“好?久没?见过岑楼主出剑了,雄风依旧不减当年啊!”
“这少年也?不赖,年纪轻轻竟能与岑楼主打?得不相上下,不可小觑,真是不可小觑!”
“……”
台上打?得越发难解难分,台下衆人越是议论纷纷丶兴致勃勃,所有人皆等?待着?一个结果。
洛子期眉头?紧皱,小心翼翼地对付面?前的?岑河。
几招之间,他心中便有了些计量。
岑河此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却又相当谨慎──除了不知为何会贸然参与承风楼与青云剑派一事。
当年林行川以春山剑法?击败岑河,令他颜面?尽失,此後,按照他的?性格,岑河定然会对春山剑法?进?行一番研究,想来恐怕比林行川本人还要透彻。
这是洛子期早有预料的?事情?。
因此如今岑河瞧着?洛子期手中熟悉至极的?一招一式,只觉分外可笑。
然而,数十招过後,岑河正要按照曾经研究出来的?应对之法?,一举拿下之时,他从容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不对!
洛子期眸光微闪,见他略微慌乱的?身法?,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长剑直刺,飞快掠过他身侧时,不屑笑道:“林见溪永远是林见溪,没?有人能成为他。”
手中剑随心而动,他眉眼认真,甚至带上一声怜悯,语气却不乏几分恶劣,低声道:“你真当这是林见溪的?剑法?麽?”
若说春山剑法?如三月春风拂杨柳,轻快飘逸,那洛子期此刻施展的?剑法?则如二月春风,飘逸依旧,却分外料峭,更添诡谲,完全让人摸不着?下一剑会落在何处。
然而表面?看起来着?实像极了春山剑法?,不知情?者会理所当然以为这就是复刻,只有应对其中的?岑河才知道,这一招一式之间的?大开大合,完全不似春山家剑法?,反而凌厉霸道,隐隐蕴藏着?一往无前的?杀伐之气,逼得岑河连连後退。
岑河心中愈发惊骇,额头?已见细汗。
少年内力之深厚,剑法?之精妙,皆远超他的?预料。
这春山剑法?……这不是春山剑法?!
饶是岑河将春山剑法?研究得透彻,也?不敢妄下定论,只得勉力支撑,不断抵挡洛子期越发猛烈的?进?攻。
事到如今,那些以为洛子期想用春山剑法?打?败岑河的?人,才看出来其中不同。
“这……洛子期这不是春山剑法?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衆人皆神色激动地望着?台上的?少年。
这下人人都看出来了,那越来越不相同的?一招一式,并非春山剑法?,洛子期不过是以春山剑法?掩人耳目,令岑河放下戒心。
而岑河果真被他给骗到了!
岑河越发脸色苍白,眼神却阴沉至极。
时隔多年,他竟然又一次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一个毛头?小子逼到如此境地!
耻辱感如潮水般涌来,他气得不轻,噩梦仿佛再次降临,使得他手中招式都乱了几分。
不行!
他岑河,堂堂清风明月楼楼主,怎可败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怎可再受如此奇耻大辱!
就在衆人以为洛子期胜券在握之时,岑河忽然一声长啸,重?剑微颤,竟使出了一招诡异至极的?剑法?。
宽阔的?剑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空中猛然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完全不在意洛子期刺来的?剑锋,竟是直取他的?左肩。
这一剑角度刁钻至极,几乎避无可避!
林行川神色骤变,这一式……他恍然觉得有几分熟悉,指尖下意识要拨开剑柄,提剑上前。
闻人锋也?是眉头?紧皱,目光沉沉地盯着?岑河使出的?这一剑,目光再次投向先前那白衣羽扇消失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