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期眼神一凝,不退反进?,划破岑河一片衣角後,手中绝命剑急速转变路径,竟是硬生生扛下了这一剑!
岑河像是下定了决心,杀意尽显,额角青筋暴起,手中力道又加重?几分。
“噗!”
剑尖刺入血肉的?声音清晰可闻,鲜血瞬间浸湿了洛子期的?衣衫。
“子期!”
林行川的?声音陡然变冷,他的?手已经握在剑柄上了,却被一旁的?莫越洲死死拉住。
“前辈,不可!”
林行川猛然回神,粗喘两口气,目光灼灼地盯着?台上的?少年,最终还是忍了下来,缓缓坐回去位置上,眼神却半分不离不远处的?身影。
重?剑仍在下压,洛子期却仿佛未觉疼痛。
他咬紧牙关,脑中划过千万种?想法?,电光火石之间,忽然蓄力暴起,将重?剑擡起几分,随後身形迅速变换,长剑如雷霆般猛然劈下。
趁岑河身形停顿,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洛子期这一剑令岑河手中的?重?剑狠狠震颤,震得他整只手臂麻痹至极,根本使不上力气。
似有意无意,洛子期眼神凛然,继续在岑河右手腕上狠狠扎了一剑。
“当啷!”
右手吃痛,长剑落地,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戏台子上格外刺耳。
岑河脸色大变,想要後退,却被洛子期用剑尖稳稳抵住咽喉。
“岑楼主,承让了。”
洛子期的?声音冰冷,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台下一片死寂。
岑河脸色霎时阴沉下来,额角青筋暴起。
他深吸两口气,忽然鼓起掌来,忍着?右腕的?剧痛,脸上努力挤出一抹虚僞的?笑容,却又因为疼痛而显得龇牙咧嘴,怪异极了。
“好?!好?一个洛掌门!果然英雄出少年!”他眸光阴冷,犹如附骨之疽般落在洛子期身上,“今日?是小儿的?满月宴,不宜见血,方才无意间伤了洛掌门,洛掌门也?还回来了,不如卖老夫一个面?子,就此作罢,如何?”
话虽示弱,洛子期却心知肚明,岑河这等?人物绝不会轻易认输,这番态度,必是另有後手。
他眉头?微蹙,眼里闪过一丝讥讽。
感受到身後林行川急切的?目光,他沉吟片刻,终是收回长剑,後退一步。
“既然岑楼主开口,洛某自然不敢不从。”
说罢,他一跃而下,立刻被林行川拉去查看伤口,莫越洲与柳潇潇也?急忙围了过去。
岑河自然也?不好?受,脸色铁青,捂着?被震得发麻而几欲感受不到剧痛的?手腕,指间鲜血淌了一地,趁着?洛子期背过身去,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後狼狈地回到了楼上。
这一场,可真谓是两败俱伤。
岑君安见父亲受了伤,连忙捧着?上好?的?伤药上前。
“父亲,您……”
岑河听?见他的?声音,不知想起什麽,脸色更沉,连看也?未看这个大儿子一眼,冷哼一声,便径直拂袖而去。
岑君安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探视目光,盯着?岑河紧握重?剑的?左手,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指尖死死攥着?那伤药。
不知下定何种?决心,他忽然追上两步,跟在岑河身後,垂着?头?,低声问道:“父亲是还在怪君安无法?习武吗?”
岑河脚步一顿,回眸看了一眼这个向来懂事听?话的?大儿子,眸光沉沉。
“我从未怪你无法?习武。”
岑君安擡起头?,眸光一亮,面?上正要挂上笑,将伤药送上前,却又听?岑河冷声道:“即便你有林见溪……不,你就算有洛子期的?本事,这楼主之位也?不会是你的?。”
岑河神情?冷漠,仿佛面?前垂着?头?的?少年只是一个陌生人。
“君安,别在本楼主面?前耍那些小心思!”
岑君安闻言,愣了愣神,急忙解释道:“儿子从未想过要跟弟弟争……”
“总之,安安分分守好?你弟弟长大,这便是你的?职责。”
岑君安张了张嘴,却又觉得自己说什麽都不对,只得呆呆愣在原地,最终还是低下头?,将眼底的?泪水隐去,轻声应道:“儿子知道,儿子只是……”
只是想做个好?儿子,让父亲能多看他们母子一眼。
可话音还未落,岑河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