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他监造太後陵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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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意被捆住手脚,蒙住眼睛送进了希府,而木棉没有与她关在一处。
她打量着这间曾禁锢过自己的屋子,眼睛里透出浓浓的厌倦和痛恨。
“嘎吱——”
有人推门而入。
季云意擡眼,便看到那个她恨不得千刀万剐的恶人。
希夷穿着藏青色锦绣袍子,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
看到女子嫌恶的目光,他有片刻的怔愣,随即是乍起的怒意,不过这怒意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让这女子臣服于他,就算不行,她也只能待在他的身边。
想到此处,希夷灰暗的眸中甚至浮出一抹笑意,“季娘子,好久不见。”
季云意冷冷瞥他一眼:“我只愿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你。”
这样,她也不必流离失所,与家人分离,秋桑也不会被因此殒命。
希夷眉眼一厉:“看来季娘子的心情不是很好。”
季云意蓦地冷笑出声:“国师三番两次任性妄为将我抓来囚禁,且害死我最为亲近之人,竟还想我温言善语,国师怕不是没有心?”
“还是说,在国师心中,唯有那个死去的故人才能配得上你用心对待?”
希夷眉间闪过一丝不耐,哑声道:“季娘子应该知晓惹怒我没有什麽好下场。”
季云意闻言情绪反而更加激动,想到秋桑惨死在自己眼前的画面,她眼中闪过极度痛苦的神色。
而眼前的罪魁祸首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季云意一下子便怒了。
“别人的性命难道就不是命?难道只有与国师亲近之人的命才算命?”
“要知道人死了便是死了,你就是找来一千个一万个长相相似的人,也终究不是她本人!”
女子的冷言冷语终于惹怒了希夷,望着那张嘲讽刻薄的脸,希夷彻底发狂。
他猛地上前攥住女子纤细的脖颈,眼神阴鸷:“我看你是在找死。”
季云意被突如其来的锁脖呛出了眼泪,红着眼道:“国师大人权势滔天,若硬要将我囚在这里,倒不如给我个痛快。”
女子神色痛苦,双眼噙泪,希夷居然从她眸中看到了一抹求死的决心,他慌得松开了手。
他竟不知,坚韧如她,竟会被自己逼到想要求死的地步。
“老实待着,不要想着还会有人救你出去。”希夷一时方寸大乱,留下一句话後匆匆离去。
捂着喉咙的季云意脸色一变,他这是什麽意思,难道夏家,或者苍朔,出事了?
次日午後,有太监请苍朔去御书房,说是圣上要见他。
苍朔不疑有他,想着全国到处道士猖獗,他还想跟圣上谏言,便擡脚去了。
到了御书房後,太监躬身退下,苍朔看到皇帝坐在书案前,以手支颐,似在看奏折。
但是偌大的房内竟连一个服侍的人都看不到,苍朔皱起了眉头。
“圣上。”他躬身行礼,口中唤道。
但是等了许久也未听到皇帝的声音,他疑惑地擡起了头。
从他这个角度并不能看清皇帝的面容,而且他细细观察了一会儿,才发现了皇帝的姿势有些异常,皇帝的视线似乎落在了桌子底下。
苍朔面色严肃,往前走了几步以便看到皇帝面容,然後他便看到皇帝胸前赫然插了一把匕首!
他心神俱震,悲泣了一句“皇兄”,突然背後传来一声巨响。
“哐当——”
是茶器落地的声音,苍朔扭头,就看见全福一脸震惊,尖声叫喊。
“快来人啊,云麾将军刺杀圣上!”
“来人啊——”
门外迅速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而大声喊叫的全福公公面上却无丝毫慌乱,甚至眼中还带着一抹笑意。
苍朔眼眸猩红,很想上前揪住他问个清楚,但他知道此刻形势对自己大为不利,他瞥了眼敞开的窗棂,最後看了眼失去生气的皇帝,咬牙翻身离开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