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丢弃在地,拿在手里才知,长长的锁链,对她而言这麽重。
锁了三日?,他终是弃了用链子囚困她的想法。
萧叙连人带被抱进怀里,踏入另一间幽闭的房间。房间不大?,金银珠宝随意堆积在四角,而一口内有嫁衣和婚书的棺椁摆放在正中央。
在寂静无人的夜幕里,他偷吻着她,终于?能在狭小的‘小房子’里拥她安稳入睡。
……
苏云青转醒时,双肩被扣在他怀里。狭窄的空间,无法令她转身,两人紧密贴在一起,缩在被褥里。
她睡眼朦胧,借着窗户透出?来的光迹,看清眼前的面容,视线一转,竟是熟悉的‘木盒子’。
“萧宴山!”苏云青头皮发麻。他居然发疯,带她睡在棺材里!
萧叙睡意被扰醒,不悦蹙眉,在她挣扎下松手,由她脱离禁锢。
苏云青从喜被里弹出?来,脊背发凉,跳到棺外,惊恐看着他。
萧叙伸出?胳膊,懒散搭在棺沿,拢上阴云的双眼注视她,“你在怕什麽?反正死後,我们也要?一起合葬。”
修长的腿跨出?棺,他站定在她面前,“你不是喜欢钱?这屋子里的,都是我们的陪葬品,不够我再让人搬来。”
苏云青拧起秀气的眉头,只觉面前的人令她陌生又?恐惧,她下意识退後半步,与他拉开距离,不带一丝犹豫,转头离开。
身後那双追踪她的眼睛,冒着冰碴子。
他疯了,那样的手段与偏执,比没坐上皇位前,更令人毛骨悚然。
“陛下。”周叔神情淡定,习以为常,在房中没找到人,便知能在棺房里找到。
“臣方才见?,夫人的铁链已取,是否还需套回?”
“不必。”萧叙仍旧盯着她消失的拐角,语气冷冽,“让封言尽快把她儿子给朕带回来。”
周叔点?头告退。
没有铁链困住,但她依旧出?不去?寝殿,只是手脚轻松许多。从那夜後,苏云青已多日?没见?过萧叙,短短几?年收复周边多国,从文化底蕴到百姓和睦,再到反党不断,他要?忙的事,不是一星半点?。
“夫人,今日?可有胃口,想吃些什麽,我让膳房去?做。”周叔见?她沉闷,回来後,从未笑过,哄着她。
而她,每日?必问,便是她挂念的几?人,是否安好。
她目光呆滞,盯着院子里的桂花树。
“那颗树,是陛下亲手种的。打造这座寝殿时,就?将夫人的房间准备好了。春去?冬来,那棵树来年春季,又?会冒出?新芽,长出?新枝。”
“夫人不是喜欢酒。”
“旁边的屋子,有许多酒器,夫人若是闷了,可以尝试酿酒,需要?什麽交代我一声便是。”
苏云青呢喃自语,“我想出?去?……”
周叔噤声,须臾,“夫人签下与林大?人的和离书,自然能出?去?了……”
话音刚落,传话的公?公?来报,“陛下口谕,传夫人前去?书殿,有惊喜送给夫人。”
苏云青不知为何,赶往书殿的路,心慌不止,脚下步伐凌乱。
书殿的门骤然推开,擡眸的刹那,她对上封言无奈闪躲的视线。
封言身旁有个小小的身影蹲在白狼面前,对屋子里的气氛完全不知,面带微笑,抚摸小白的绒毛。
泛舟多日?未见?她,想冲上来抱她,才起身,後领被封言钳住,不许他挪动半步。
萧叙一如既往,闲坐在茶案,“夫人想牵扯进来的人,真不少。不说,朕都快忘了,临安还有个夫人的人。”
他放下茶盏,走进院子,站在泛舟身後,托住他的小脸,扬唇一笑,他长得?真像她,越长大?,越有她的神韵。
泛舟是个好孩子,在爱意滋养下长大?,他心思?单纯,没有任何恶意揣测的想法,他一路都很乖很听话,只因听阿川叔叔说,跟着封言哥哥走,能见?到娘亲。
“苏瑶,他长得?很像你。”
他起初猜想,泛舟或许不是她的儿子,是她用来搪塞他的借口,可真当见?到,那样近乎相似的五官,他长得?太像她了。
没法再否认,她真的和林阔生了子。
萧叙宽大?的掌心托在泛舟下颚,几?乎能裹住整张小巧的脸,他注视消瘦的苏云青,那麽瘦的身子,怀着大?大?的肚子,受过多少罪。他声音干涩,“若是……我们的儿子,应该也会长得?这般好看。”
身後太具压迫,泛舟不适呜咽道:“娘亲……”
见?到泛舟的那刻,苏云青知晓,他成了套在她手腕上新的锁链,将她困足在後宫中新的枷锁。唯一没想到的是,封言竟还未将泛舟身世?告知萧叙。
是想让她自己决定,是否要?说?
她不太明白他的做法。
“娘亲,要?抱……”泛舟被威压吓到了,张开双臂想触碰苏云青。下一刻,肩膀压下一只大?手,把他困在原地。
萧叙:“夫人,我说的话,还没收回。”
与他复婚,他能认泛舟做太子。
只要?与他共度百年,只要?与他合葬一墓,百年後他可以把江山,拱手送给旁人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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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特意啥都没细写呢[爆哭]怎麽又敏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