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地气盛处可克此毒。”
她猛地抬头,眼中精光乍现。
为何瘟疫于城西?为何病势迅猛异常?原来如此!
城西地脉活跃,地下阳火暗涌,正是炎髓蛊最惧之所,亦是其最欲吞噬之地。
蛊虫本能趋热而聚,借地气滋生壮大,这才引大规模暴。
可若……这地气,也能为我所用?
她凝视手中药方,脑海中已有雏形。
金蝉脱壳汤虽可拔毒,但若能引动地脉之气入药,使药力随地气流转遍及全身,或可一击破局。
窗外月色清冷,她缓缓合上药典,眸光幽深。
这一场疫,不只是天灾。
更是有人借天地之势,布下的杀局。
而她,偏要逆天改命。
指尖轻敲桌面,她低声唤道:“杜仲。”
少年立刻推门而入,脸上还带着疲色,眼神却亮得惊人。
“准备药材。”她站起身,走向药柜深处,“我要改方。”
杜仲一怔:“改方?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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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言取出一味罕见草药,其叶如鳞,茎泛赤光,轻轻一折,便溢出琥珀色原浆。
“此物生于地火口畔,千年一现。”她低语,“名为——龙息。”
她将原浆滴入瓷瓶,目光渐炽。
“明日之前,我要新方成剂。”
与此同时,她望向案上另一卷图纸——那是陆先生昨夜呈上的机关草图,双层铜罐,轮轴驱动,似车非车,似炉非炉。
她唇角微扬。
真正的药战,还未开始。第章龙息入药,药轮行城
夜风穿堂,吹得烛火摇曳如舞。
济世庐后院药房内,炉火未熄,青瓷鼎中金蝉脱壳汤翻滚着琥珀色的药汁,香气浓而不烈,沁人心脾。
苏锦言立于案前,指尖轻捻一滴龙息草原浆,那琥珀色液体在月光下泛着微弱赤光,仿佛蕴藏着地底深处奔涌的火脉之力。
她眸光沉静,却似有雷霆在眼底酝酿。
“杜仲,控火。”她声音低而稳,不带一丝波澜。
少年立刻俯身,双手稳住铜炉底下的炭槽,额角沁出细汗。
这一步不容有失——龙息草千年生于地火口畔,性极狂躁,稍有不慎便会焚毁整剂药方,甚至引燃药庐。
苏锦言深吸一口气,将那一滴原浆缓缓注入沸腾的药汤之中。
刹那间,药液骤变!
原本温润的金色药汁猛然泛起赤纹,如血脉般在汤中游走扩散,紧接着腾起一缕淡红雾气,竟在空中凝成短暂的莲花状,旋即化作一道温热气流,顺着窗缝逸出屋外。
她闭目感应——地气微动,隐隐与药香共鸣。
成了!
她睁开眼,唇角微扬:“加三钱白薇,两分雪苓,压其烈性,导其归经。”
杜仲不敢怠慢,迅配药投入。
随着最后一味药材融入,整锅药汤由赤转金,最终沉淀为澄澈透明的琉璃色,药香清冽悠远,闻之神清气爽,连呼吸都似被洗涤过一般。
“此药……已非‘金蝉脱壳’。”她低声自语,“名为——破蛊丹露。”
天未亮,第一辆“药轮车”已在街巷中推行。
陆先生亲自掌辕,双层铜罐在晨雾中缓缓前行。
上层药罐煎煮新方,下层燃着特制“引灵炭”——此炭取自火山岩灰混合朱砂炼制,点燃后能激地气波动,使药香随风弥散更远、更深。
车轮转动时带动内部机关,药汽如雾缭绕,形成一圈半丈宽的“移动净化圈”,所过之处,腐浊之气尽消,连墙角霉斑都渐渐褪去。
孙小乙带着一群孩童沿街奔跑,敲锣高唱:“药香车来啦!毒气散咯!苏大夫救咱们啦!”
孩子们稚嫩的声音穿透薄雾,唤醒沉睡的坊市。
百姓纷纷开门探看,见那药雾缭绕如仙踪,吸入一口顿觉肺腑清凉,连久咳都缓了几分。
有人跪地叩,有人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