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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9页)

慕昭然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云霄飏身上抽离,转眸扫过周遭看向她的目光,歉意地笑了笑,说道:“夫子,城主,我好像有些吃醉了,想先回去休息。”

岑夫子摆摆手,“去吧。”

楚禹赶忙拉住她,恨铁不成钢道:“你才喝几口怎么就醉了?来,再陪师姐一会儿,大不了之后我背你回去。”

眼见着云霄飏也往这边来了,慕昭然一见他身边围着的男男女女就容易生气,实在不想在宴厅里再待下去,陪二师姐喝酒是没有尽头的,楚禹海量,方衡都快被她喝趴下了。

莫银安那边安顿好四师兄,转过来身扯过二师姐的手,对慕昭然挥手,让她赶紧走,自己接过楚禹的杯子,“我来陪师姐尽兴。”

慕昭然趁机逃离二师姐的魔爪,快步出了厅堂,却没有立即离开,她站在冬日寒凉的夜风里,回眸看向宴厅里的觥筹交错,隔着璀璨灯火,凝望云霄飏的身影。

方才退却的悸动,如海潮一样重新涌上来。

慕昭然伸手扶上院中一枝梅花树,因为力道太大,不小心折断了花枝,断裂的枝头硌在她的手心,让她生出丝丝刺痛。

她在这痛意中,第一次没有想着如何去回避心里涌上的情潮,而是盯着云霄飏,细细地审视着自己内心。

前世,她从未想过,她为何会爱云霄飏,因为初见他时,他的确耀眼,她豆蔻年华,尚不知情爱滋味,只那一刹那的心动便能将她拽入溺海,甘愿耗尽一生去满足这刹那心动。

她可以为他抛去礼义廉耻,抛去自尊,不择手段,因为在她看来,这就是爱。

她爱他,她所行之事皆是为了爱他,慕昭然从不避讳自己的爱,她大大方方地爱着他,不择手段地爱着他,从不会去想,我为什么爱他。

因为爱是没有为什么的。

可今生不同前世,她死时那样憎恨他,憎恨到曾经付出的所有爱,都扭转成穿肠毒药,让她痛悔不已,她带着这样深刻的恨意重生,又怎么还会像前世那般,一见着他便忘却了所有?

她难道就真的这么贱?

慕昭然惶然地偏过头,余光忽然扫见那厅堂当中表演助兴的艺人,小而精细的戏台子上,两只人偶描红画彩,穿着锦衣,在礼乐之中,或跑或跳,或嗔或喜,上演着生死离合。

慕昭然凝着那木偶身上的丝线,忽地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直到现在,慕昭然才忽然明白过来,系统所说的话本里的恶毒女配是何深意,她又何尝不是那戏台上的木偶,连爱恨都不由自己。

慕昭然紧紧扼着手中梅花,好半晌后,她五指松懈开,将这一支盛放的红梅插入头上发髻,转身离开了城主府。

宴厅之上,两人同时偏了偏头,朝殿外渐行渐远的身影望去一眼。

游辜雪收回视线,看了一眼云霄飏,后者拧眉望着殿外,直到身旁有人与他碰杯,他才蓦地回过神来,舒展开眉头,去与身旁之人交谈。

出了城主府,慕昭然没有回去别院,而是脚尖一转,往东市而去。

毒蛊之患解决,望海城的夜晚热闹了很多,四处张灯结彩,灯笼高挂,街市上人也比往日更多。

慕昭然穿过人流,踏进东市最大的那一家蛊坊,目光扫过店内林立的货柜,柜子上摆放着一个个透明的琉璃罐,罐子里生态各异,呈列着各种各样的蛊虫。

能被摆在货柜上售卖的,都是没什么危害的良性蛊虫。

掌柜的从货架后扭着腰肢走出来,鬓边珠翠摇动,眉目风流,笑意盈盈地问道:“客官里面请,想要看什么蛊?”

慕昭然随掌柜入内,一边打量货柜之上林列的蛊虫,一边漫不经心道:“你这里有那种能够吞吃情感之类的蛊虫么?好像是叫做食情蛊?”

这种蛊虫是她那日潜入覆雪殿,趴在游辜雪大腿上时扫见的,能记录在《异蛊录》中的都是良性蛊虫,只不过她当时只一目十行地扫过一眼,记得不太清楚了。

掌柜抚掌道:“食情蛊,有,当然有,客官稍等。”

她说着,转身走入最靠里的一排货柜,从上面取下一个琉璃罐子,罐子里堆满了枯萎的黄叶,每一片黄叶上都黏着一颗白色的小茧。

罐盖之上,镶嵌着一个宝石,宝石里显现的是食情蛊破茧而出的画面,指甲盖大小的小虫破茧而出,舒展开一对透明的蝶翼。

掌柜热情地推销道:“这食情蛊,最喜吸食激烈的情感,能助人平心静气,不受感情困扰,好些人都爱养在身边助自己修行,尤其是修无情道的修士,格外偏爱这种蛊虫。”

当然,这种修行方式,跟慕昭然前世靠灵丹妙药堆砌而催生出金丹一样,都有些投机取巧,不算是什么正途。

但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像游辜雪那样心如止水,人活世上,总免不了各种私心妄念,有时自己难以断妄断念,便只能寻求外物帮忙。

这种蛊只影响用蛊人自己,妨害不到旁人,是以算作良蛊。

慕昭然的杂念太多了,有太多前世的爱恨淤堵在心头,让她分辨不清,哪些爱是真属于自己的,哪些爱是她身为话本里的恶毒女配,就必须得爱的。

她不想自己再一次成为那戏台子上任人摆弄的木偶,那就干脆断了情念好了。

她以前是很讨厌虫的,不过那夜经历过和连心蛊一起婚飞,像这种形似蝴蝶,长相可爱的虫子,她还是能够接受。

末了,掌柜问道:“客官是想要哪一种?”

慕昭然眨了眨眼,面露不解。

掌柜便解释道:“食情蛊,食的是七情,喜、怒、哀、惧、爱、恨、欲,这只是食喜蛊,这只是食爱蛊,这只是食恨蛊,它们呀挑嘴得很,每只只食一种情。”

慕昭然凑过去盯着罐中的虫茧,想了想,说道:“要一只食爱蛊。”

她可以失去爱意,但绝不可能失去恨意。

她和叶离枝不一样,她很小肚鸡肠,做不到大方地原谅一切,即便前世是她自作自受,她也不甘心和仇人冰释前嫌,握手言和,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掌柜按照她的要求,取出食爱蛊的黄叶,放进一个碗碟里,推到她面前来。

“身为这间蛊坊的掌柜,奴家还是有义务提醒客官,一旦和食爱蛊结契,你心中所产生的爱念便成了它的食物,它可不会分辨你爱的是谁,你每一次的爱念波动,都会被它吞食,这样一来,客官可就断了爱人的可能。”

那可真是太好了!

慕昭然心道,随即又没来由地想到那夜阎罗气急时落在唇上的吻,她迟疑须臾,问道:“此蛊不能解么?”

掌柜看出她心中还有不舍之人,笑眯眯道:“解蛊倒也容易,只要蛊死,它所吞食的情感便会在那一刻,一滴不剩地全部返还给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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