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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记忆迷宫（第2页）

镜子长廊的尽头是一个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两段全息记忆。原型体示意苏晚触碰左边那段——

傅司寒站在月面祭坛中央，右手无名指缺失的伤口还在渗血。祭坛地面上用血绘制着复杂的双蛇图腾，与他锁骨下的疤痕一模一样。沈清婉的虚拟影像漂浮在他面前："记忆切割完成后，你会忘记自己是谁。芯片将认定你是实验体zero，组织最初的杀手。"

“那晚晚呢？"傅司寒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她会成为猎人oo号，组织的终极兵器。"沈清婉的影像闪烁了一下，"但我在芯片里埋了后门——当你们在某个轮回真正相爱，记忆封印就会松动。"

苏晚踉跄后退，这段记忆像毒蛇般钻入脑海。她颤抖着触碰另一段全息记录——

北极实验室的低温舱里，沈清婉将婴儿交给外婆。婴儿后脑的芯片接口还泛着术后红光。"芯片不是武器，而是文明火种。"沈清婉咳嗽着说，"当两个携带者真正相爱，他们的基因会合成钥匙"

"然后呢？"年轻的外婆紧紧抱着婴儿。

沈清婉露出疲惫的微笑："然后我的女儿会成为新世界的夏娃。"

全息影像消散。苏晚跪在纯白空间里，银垂落遮住了表情。原型体绕着她踱步，声音带着扭曲的快意："现在明白了？你、我、傅司寒都只是沈清婉棋盘上的棋子。所谓轮回，不过是她设计的筛选程序——为了培育出能承受文明火种的完美载体。"

"不对"苏晚抬起头，银瞳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母亲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利用自己的女儿？"原型体突然暴怒，一脚踹向旁边的镜子。镜面碎裂，折射出无数个狰狞的"苏晚"。"看看这个！"

最后一块碎片映照出的画面让苏晚如坠冰窟：傅司寒站在神谕之殿的废墟里，怀中抱着她的尸体。他的眼泪滴在她毫无生气的脸上，右手无名指诡异地重新长出，皮肤下流动着蓝光。

"第次轮回的真实结局。"原型体冷笑，"你以为他死了？不，他正在月面祭坛等着。等我们决出胜负，等赢家去完成最后的融合。"

纯白空间突然剧烈震动。镜子纷纷碎裂，裂痕中渗出蓝光。原型体抓住苏晚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我们本可以成为神！为什么非要选择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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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看着另一个"自己"疯狂的眼睛，突然明白了记忆迷宫的真正意义。这不是比谁更接近"苏晚"，而是比谁更坚持自我的本质。她平静地反问："如果成神的代价是忘记怎么爱，怎么痛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原型体僵住了。苏晚趁机挣脱，后退几步站定。周围的纯白墙壁开始崩塌，露出其后浩瀚的星空——那是芯片最深层的意识图景，人类无法理解的量子记忆海。

"我选择记住。"苏晚的声音在星空下回荡，"记住傅司寒手腕骨折还给我做抗体，记住他替我挡核爆次，记住他在开颅椅上说如果怀疑能让你活下去"她的银瞳映照着星河，"这些记忆才是我。"

原型体出不甘的嘶吼，身体开始分解成蓝色数据流。记忆迷宫正在判定胜负，而坚持人性的苏晚正在赢得这场意识战争。

"你会后悔的！"原型体在彻底消散前尖叫，"没有我的记忆，你永远找不到月面祭坛！傅司寒会——"

"傅司寒会等我。"苏晚打断她，"就像我等他一样。"

纯白空间轰然崩塌。

苏晚在剧烈的坠落感中惊醒，现自己躺在实验室中央，蓝色水晶簇的光芒温柔地笼罩着她。休眠舱已经开启，里面空空如也。操控台上显示着新信息：【记忆融合完成。原型体apha已转化为记忆养料。】

身体不再透明。苏晚抬起手臂，看到皮肤下流动的蓝光已经稳定，与纳米机械达成某种平衡。芯片重置进度不知何时达到了oo，后脑的接口传来轻微酥麻感，但没有疼痛。更神奇的是，她感觉自己的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晰，就像有人擦去了意识表层的迷雾。

操控台突然弹出一条加密信息。破解后，傅司寒的虚拟影像出现在面前——这是段预设的全息记录，他穿着染血的作战服，背景是月面祭坛。

"晚晚，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赌赢了。"全息傅司寒露出那个熟悉的、带着痞气的笑，"你选择了人而非神的道路。现在，来月面找我。"他举起右手，无名指缺失的部位闪着蓝光，"带上你母亲藏在北极实验室的船票。"

影像消失后，操控台地面滑开一个暗格。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形如新月的水晶，表面蚀刻着与傅司寒锁骨下完全一致的双蛇衔尾图腾。

苏晚拾起水晶的瞬间，整个北极实验室突然剧烈震动！警报声刺破寂静：【检测到轨道打击锁定！预计撞击：o秒！】

没有时间思考。苏晚抓起操控台上的便携式太空服冲向紧急出口。身后，第一枚动能武器已经穿透冰层，冲击波将实验室内部炸成碎片。她在千钧一之际跃入逃生通道，身后是吞噬一切的烈焰。

通道尽头是隐藏在小冰山后的射井。单人逃生舱静静等待着，舱门感应到水晶"船票"自动开启。苏晚钻进去的瞬间，自动射程序启动。

透过观察窗，她看到第二枚、第三枚动能武器接连命中冰原。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冲击波将方圆十公里的冰层全部掀起。逃生舱被气浪推得剧烈旋转，但仍在顽强爬升。

当高度突破平流层时，苏晚终于看清了攻击来源——近地轨道上，三艘造型狰狞的黑色战舰正缓缓调整炮口。它们的外装甲上，双蛇组织的标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警告：检测到导弹锁定。"逃生舱的ai冷静报告，"生存概率：o。"

苏晚握紧新月水晶，银瞳中倒映着逼近的导弹尾焰。就在死亡即将降临的刹那，一道蓝白色的能量束突然从月球方向射来，精准拦截了所有导弹！

轨道上的战舰群顿时大乱。更多的蓝白能量束如同天神之剑刺破黑暗，将其中两艘战舰直接汽化！最后一艘仓惶转向，却被突然出现在附近的某种巨型构造体捕获——那是一个由无数六边形模块组成的环形空间站，表面流动着与苏晚芯片同源的蓝光。

逃生舱的通讯器突然激活。一个久违的、带着电流杂音的声音让苏晚瞬间红了眼眶：

"猎人oo号，这里是寒霜。"傅司寒的声音虚弱但清晰，"欢迎加入太空战场。"

月球背面，巨大的双蛇形建筑正在展开。无数休眠舱从地下升起，如同苏醒的蜂群。而在建筑中央的祭坛上，一个右手缺失无名指的身影正仰望着地球方向，嘴角带着释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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