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太过突然,饶是田弄溪离得很近都没拦住,她手扑了个空,连忙弯下腰拉倒地的人。
黄氏已经晕死了过去。
她咬牙坚持,终于在第三次尝试时把黄氏拉起来背到背上。
幸好黄氏不高,人又纤细。
田弄溪走一会儿歇一会儿,断断续续地也走回田家了。
回去的路上,田耀祖说:“奶奶带我去看郎中的时候就晕了一次。”
“在医馆躺了好几个时辰,所以我们才这麽晚回来。”
田弄溪听见这话的时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连伤心的表情都摆不出来。
直到把黄氏放到床上躺好,她才有空从刚被拂到一边的七零八碎中找到包袱,递给田耀祖,“你打开。”
田耀祖照做。
田弄溪一边指挥他翻出药包,一边问:“郎中给奶奶开药了吗?”
田耀祖先是点头,然後又摇头,说:“开了,但是奶奶没要。”
为了省钱吗?田弄溪看了眼阖眼睡得并不安生的黄氏,她还没到六十岁,在现代甚至称得上是老年人中的年轻人,可是已经满头白发了。
即使刚晕了一次,在意的也只有独苗孙子,满口不提自己的身体。
田弄溪有些窒息。
她拣了一指甲盖大小的药用纸包着,出去透气。
门口,不知跪了多久的问寻表情坚毅。
“都怪卑职没跟着姑娘一同出门,卑职失职,请姑娘责罚!”
田弄溪後退两步,受不了地说:“起来,起来啊。”
“请姑娘责罚!”
“不是,你起来啊。”她想起什麽,如释重负道,“罚你去给我拿衣服吧。”
没过多久,衣服是拿到了,却是闻听峦拿回来的。
他教她,“小溪,不可以随便让男人碰你的衣物。”
“……”田弄溪的眼神莫名其妙,耐心解释,“只是我洗过的外衣,而且明明碰的是盆。”
“不可以。”
田弄溪嘟囔,“就算是衣服又怎麽了。”
自顾自开始替她晾衣服的闻听峦回过头,眼神颇为受伤,“小溪有我不够吗?”
他站得近,人又高大,被风吹起的衣角时不时擦过他的唇,这人竟也不躲。
田弄溪看着深觉自己的衣角莫名其妙。
她假装没听到,眼神瞥向别处。
正巧田耀祖从主屋走了出来,看着她似乎有话要说。
田弄溪走过去,弯腰问怎麽了。
“郎中说,这药一日要煎两服,拌炭灰喝下。”田耀祖声音微不可闻。
炭灰好找,竈膛下围了一圈扫不干净的。
至于那里的炭灰干不干净都不是最重要的问题了。
因为田弄溪本想先去县城里找个郎中看这药有没有问题,若是没问题再让田耀祖服下。
想起黄氏对自己的不信任,她怕引火上身,只好说:“好,我来烧水。”
“何药?”
察觉到她的顾虑,一直关注着二人的闻听峦冷不丁开口问。
【作者有话说】
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搞个三个字的标题,有些章节真是抓耳挠腮都想不出高级点的……[爆哭][爆哭][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