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下咽。
又进了好几家饭馆,田弄溪顶着吃难吃菜吃饱的胃确认清渡县饭馆真的不怎麽样。
阳光太晒,她在路边买了把纸伞撑着逛起街。
清渡县摊子极多,还有不少异域人的稀奇玩意,田弄溪逛着逛着就挑花了眼。
她在一闪闪发光的摊前停下,拿起摊子正中间摆的最闪的一条宝石项链问老板多少钱。
黑炭般的男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田弄溪只依稀听懂不贵丶客人丶很好之类的字眼。
旁边的摊主用堰朝官话翻译:“他说你很有眼光,这是腰链,挂在腰上,适合床。榻之欢。”
“床。榻之欢?!”田弄溪讶于清渡县人们说话的开放程度,想到刚准备拿下它送给闻听峦,耳垂悄然变得绯红。
她准备放下它,旁边却伸出一只手将它拿走。
那人操着一口流利的异域话,和摊主交谈两句後递给人两锭银子。
她只是暂时放下,又不是不要。
田弄溪皱着眉瞪抢走腰链的人,瞳孔陡然放大,声音也变大:
“你怎麽在这儿?”
闻听峦面不改色,“办事。”
“……”
她本不信,却看见街尾突然出现一小厮模样的人,
握拳喊了声公子,凑近闻听峦後轻声说了些什麽。
待那人走後,闻听峦看向她。
“不知姑娘要赠予谁?”
田弄溪一把抓过腰链,说了句送你後又扔给闻听峦。
送给谁肯定就是谁戴啊,她才不呢。
听见闻听峦轻笑,田弄溪脸不红心不跳地扭头就走。
男人果然跟上来。
田弄溪睨他,“你不是办事吗?”
“小溪呢?”
她哑了火,一声不吭。
闻听峦不知把腰链收到哪儿去了,腾出手去牵她,掌心干燥。
二人本就是一对璧人,牵着手更是惹眼,不少人主动搭话。
无论是堰朝人还是异域人,闻听峦都一一回应。
田弄溪一旁看着,感觉他脾气变好了不少。
她问他说了什麽,他但笑不语。
田弄溪气恼,“我也要学这个话。”
于是二人去了清渡县内最大的一家书坊,仔细挑了好几本书。
她本欲找家客栈放下书歇息,闻听峦却将她带去一座大宅子。
他解释:“幼时在这久住。”
“难怪你对这儿这麽熟呢。”田弄溪不疑有他。
闻听峦在清渡县的宅子大到像另一个东宫,虽无人居住但可以看出经常有人打扫,一砖一瓦都很干净。
她随意挑了间屋住下,闻听峦变戏法似的变出一身衣裳。
田弄溪怀疑,凉飕飕地问:“给谁穿的?”
“小溪。”闻听峦摸了摸她耳垂,“新的,你的尺寸。”
“噢。”
她洗完澡就穿上新衣裳,果真贴合她的身体。
正对着铜镜欣赏呢,门被轻轻叩响。
偌大的府邸就她和闻听峦两人,田弄溪没有多想直接开门。
门外站着换了身新衣裳的闻听峦,一身湿气,应也是刚洗完。
闻听峦:“书忘拿了。”买的书一直是他拿着的。
田弄溪谢过後拿着书放在桌上,欲回头关门时闻听峦已经进了门。
他眼神无辜,“许久没回来了,忘了这间屋的格局。”
田弄溪:“……”
她干巴巴回:“你看吧。”而後坐在椅子上,撑着脸看闻听峦。